黃昏,溫婉的霞光映照在整座洛陽皇宮之內,氣勢雄偉的皇宮彷彿穿上了一件,晚霞製作而成的外衣,格外漂亮。

後宮一處御花園之內,波光粼粼的池水中,一條條小金魚被霞光照射在身上,對映出一道美麗的風景。

張太后優美的身姿站在池塘邊,身後一名宮女手捧一罐青瓷,恭謹的站著,張若曦纖纖玉手時而伸進青瓷,捏起一小撮魚食,時而將魚食拋灑池中。

池中小憨的魚兒,都會被引得一陣律動,聚成一團,時而跳出水面,又進入水中,激盪起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水珠,如同珍珠脫線一般,徘徊在水面之上,一小圈兒一小圈兒的在水面盪漾開去,在晚霞的照映之下,美不勝收…

那彷如仙子般,站在池塘邊的張太后,一雙繡眉始終輕輕鎖起,不曾舒展,此刻她那在朝堂君臨天下般的氣勢已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卻如小家碧玉般憂鬱的眼神,無奈中又有一絲柔弱,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看著湖面的一條條小金魚兒出神,不知在思考著什麼…

身穿白衣繡金鷹金邊的張常侍輕輕走到其身後,微微躬身,將手中拂塵搭在另一條小臂之上,雙手行禮道:“娘娘。”

張太后緩緩轉過身,又恢復了往常的神態,像一旁手捧青瓷的小宮女道:“你下去吧”

小宮女應了一聲,恭敬的退了下去。

然後向前輕移了兩步,微微一笑,語氣柔緩道:“張叔叔,又沒外人,不必如此。”

張常侍受寵若驚般順勢就要朝地面跪下,口中激動的道:“太后娘娘,您這一聲叔叔,老奴可受不起啊。”

張若曦順勢將他攙扶起身,輕聲道:“您為我張家、從小就進宮做了個殘缺之人,您受不得,誰受得?”

張常侍聽到張若曦的話語,心底湧出一絲絲感動,他從小就被張家送入宮中,做了一個太監,暗箱操作一步步做到了常侍之一。

從小就把這個經常進宮玩耍,後來被封為貴妃的當今太后,當成自己的女兒,一直暗暗的守護著。

“有您這一聲叔叔,老奴就是死都值了。”這個整個大禹王朝最大的情報頭子,眼睛微微泛紅的說道。

“好啦,咱侄女兒倆就不在這煽情了吧,說正事吧”張太后輕輕一笑。

張常侍也是相視一笑,不再矯情,微微佝僂的身體稍微挺直了幾分。

隨即眼神變得冰冷,一股殺意瀰漫,說道:“暗子來報,三天前果然有青州來人,到了宰相府裡。”

張若曦冰冷的聲音隨而傳出:“果然,我說那個老烏龜平常都是一副縮在殼裡的樣子,今天怎麼突然在朝堂之上,跟我正面亮劍…”

張常侍繼續又道:“房玄齡這老傢伙,門生故吏滿天下,現在又與青州勾結,現在朝局內憂外患,全部指向太后您,要小心啊,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張太后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又何嘗不知呢,今天朝堂之上,若不是鐵龍城解圍,怕是很難全身而退。”

隨即眉頭輕輕鎖起,繼續道:“但令我不解的是,今日朝堂之上鐵龍城一改往日作風,竟然站出來幫我,換成往日他應該樂得看戲才是啊。”

“還有就是,這房玄齡跟青州勾結逼迫於我,對他又有何好處?他已位極人臣,難道他還能做皇帝不成?”

“這個問題我來回答。”而就在這時,突然一聲粗狂的聲音傳入二人耳中。

聽到有外人在,張常侍和張太后心中一驚。

只見張常侍劍眉倒豎,雙掌成爪,身體雪如靈貓般向著聲音發出的方向,彈射了出去。

瞬間就與來人對了一掌,“噔噔噔”二人各自退了兩步。

定睛一瞧,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朝太尉鐵龍城。

鐵龍城一聲豪放的大笑,但話語卻陰陽怪氣,道:“張常侍好俊的功夫啊。”

張常侍淡淡一笑,看到來人時鐵龍城也放鬆了警惕,微微躬身:“鐵大人修為也不弱。”

“哀家不是和他們說了,你到了養心殿之後等哀家嗎?”張太后語氣微怒的說道。

隨後繼續道:“你是如何進來的,園子外的錦衣為何不來通報。”

鐵龍城哈哈一笑,回答道:“養心殿那地方著實無趣,詢問得知太后娘娘在御花園,我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