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言卻還是清醒的。

他縱然不知道秦越已經知道了多少,但卻知道,決不能就這樣讓蘇夏獨自一人跟秦越入宮。

所以他上前一步,不著痕跡地插|入了蘇夏和秦越之間,恭恭敬敬地說道:“舍妹對秦都不熟,更不熟悉宮廷禮節,還是微臣陪她入宮好了。”

秦越並不反對,對蘇瑾言說道:“也好。”

他並不在乎蘇瑾言是不是真的是這個夏大夫的哥哥,也不在乎他的左相對這個夏大夫抱著怎樣的心思,就更加不會在乎蘇瑾言要陪著這個夏大夫入宮的要求。

他已經隱隱猜到一些事,雖然還不能得到證實。但蕭莫然和蘇瑾言能夠查到的事情,他也一樣可以查到。

這個夏大夫,出現得實在太過詭異。

詭異到讓他心中腦中竟然在蘇夏之後,第一次多出一個女人的身影。特別是她斂首微揚唇角的模樣,那樣特別的帶著一點天真的模樣,在見到這個大陸上最頂尖的三大帝國之一的君主時,那鎮靜自若的模樣,他都絕不相信,她會是一個普通的,常年隱居山野之地的女人。

秦越有很多問題想問,但也知道現在並不是時候。

他不知道蘇瑾言和這個夏大夫之間有過什麼約定,但卻看得出自己的左相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所謂義妹,那種要維護到底的佔有慾。

越是如此,他越是想要知道,這對看起來兄妹不似兄妹,情人不似情人的兩人之間,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讓他們在剛才發現自己出現的時候,竟然緊張到渾身僵硬的地步。

夏大夫秦越不瞭解,自己這個左相秦越卻是瞭解得入木三分的。

別說在自己面前,即使蒼茫山崩於他眼前,他也一樣可以保持面不改色,談笑風生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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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夏直到再次坐上了蘇瑾言的馬車,才確定自己又準備回到滄瀾皇宮之中。

剛才腦海裡究竟在想什麼,她已經不復記憶。

只記得秦越那雙好看的眼和其中淡淡的溫柔的笑意。

可是等他們出了蘇家大門,秦越又變得冷峻而不苟言笑起來。就好像那年蒼茫山中初見之時,他對自己戒備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一樣。

秦越是滄瀾的帝王,是國力絕不在天瀾之下的大陸上另一大國的帝王。

洛楓的坐騎,是青龍,那是帝王坐騎,也只有得到上古神獸——龍的認主的君王,才能成為名正言順的一國之主。

不知道秦越的坐騎,又是什麼模樣。

蘇夏怔怔地看向車廂外面,陷入了沉思之中,就連蘇瑾言伸手在她眼前連晃幾下,她都沒有反應過來。

蘇瑾言實在忍不住,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輕笑著問道:“怎麼了?”

蘇夏這才回過神來,臉上忍不住一紅,笑道:“沒什麼。”

蘇瑾言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順著她剛才的目光,看向了馬車外面,過了一會熱,突然笑著問道:“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