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夢樓三樓的雅間,雲靈汐與秦清坐在窗邊,磕著瓜子欣賞下方的美人表演。

臺上的少年,白色的身影如同雛燕般輕盈,伴隨著婉約的琴聲,手腕輕輕轉動,手中軟劍帶出道道殘影,好似粼粼波光。

琴聲變得高昂,少年舞劍的身影也越來越快,如同閃電般快速閃動,劍光閃閃,卻與少年那抹白色柔弱的身影相融合。

白色的劍光在空中畫成一抹弧度,少年的腰肢順著劍光倒去,卻又在著地那一刻扯出水袖,勾上房梁,繞著大殿,身子飄起如天仙般的環繞在白色的劍光中。

下一瞬,瞅準旁邊侍從手中的劍鞘,水袖扯下,作一飛仙之狀,隨即把手中的軟劍甩出,正中劍鞘。

水袖與白色的身影一同落下。

臺下瞬間靜得落針可聞。

片刻後,零零散散的掌聲響起。

緊接著,譁然聲不斷。

“憐塵公子,再來一舞。”

“啊啊啊啊,我今日看到憐塵公子舞劍了,果然好美。”

“我賞黃金千兩,憐塵公子彈首曲子吧!”

“看我看我,憐塵公子,你看看我!”

雲靈汐看著臺下那些叫得臉紅脖子粗的人,嘴角痕跡清淺,笑意不達眼底:“看著這些人,真的是完全詮釋了人性二字。”

秦清磕了顆瓜子,美目掃了一眼叫得最兇的幾人,冷冷一笑:“但也正是從這些人口中,最容易得到需要的訊息。”

雲靈汐點點頭。

歌舞樓,是獲得訊息的好地方。

來這消遣的,往往都是有權有勢之人,美人溫柔鄉,最容易套出他們口中的訊息。

就在二人交談間,憐塵來到了雅間門口。

近距離看著這讓皇城公子小姐傾倒的人,雲靈汐眸中不由閃過驚豔。

眼前的少年,身段修長,面容精緻,讓她想起了一句話。

陌生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憐塵公子的風姿,當真是世間少見。

“姑姑。”憐塵笑著走進來,坐到了秦清旁邊。

姑姑?

雲靈汐震驚地看著二人。

小說中,可從未提過憐塵的身世。

“坐吧。”秦清態度帶著幾分親暱。

“弟妹果真是世間絕色,難怪我那幾乎要立地成佛的表弟突然不想出家了。”憐塵看著雲靈汐,笑容中帶著幾分調笑。

聽得他的話,雲靈汐微微一愣,明白了之前陌夜宸說的她可以隨時來找憐塵公子的意思。

當下,她臉上帶著大方得體的笑,起身微微欠了欠身:“表哥。”

“哎,你別這樣,要是被阿宸看到你對我行禮,估計我會被他發去蠻荒之地採蘑菇。”憐塵連忙跳起來,絲毫不顧形象地喊道。

蠻荒之地?

採蘑菇?

雲靈汐聽到他的話,額上劃過黑線。

蠻荒之地有蘑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