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五四回戰盱眙死中得活 北冥羽獨戰三傑(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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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曰:
故將軍飲罷夜歸來,長亭解雕鞍。恨灞陵醉尉,匆匆未識,桃李無言。
射虎山橫一騎,裂石響驚弦。落魄封侯事,歲晚田間。
誰向桑麻杜曲,要短衣匹馬,移住南山?看風流慷慨,談笑過殘年。
漢開邊、功名萬里,甚當時、健者也曾閒。紗窗外、斜風細雨,一陣輕寒。
卻說李世民等死中得活,自以為撿了性命,個個喜上眉梢。秦懷玉問道:“秦王,如今往那裡走?”李世民道:“陳稜那廝詭計多端,只怕在大路埋伏,我們不走大路,走山間小路,定不中他埋伏。”又問道:“我們還有多少人馬?”蘇鳳說道:“還有二十五萬。”李世民道:“家底還在,回去修整,再來和這廝們算賬。”於是吩咐走小路回宿遷,正是:
保家衛國鴻鵠志,庭門赫奕大展翅。
兵砥伍礪搏知之,帥氣兒男幹大事。
當下三國人馬避開大路,抄小路撤退,羅煥之見了,挺槍出馬,叫道:“李世民,你不用走了,這裡是你家羅爺爺把手,你有天大的本事,也過不去。”羅仁聞言,大怒道:“狗賊,你爺爺羅仁來了!”摘了五鉤神飛槍,飛馬而來。蘇鳳大刀一擺,眾軍衝殺過來。兩下交戰,塵土飛揚。羅仁與羅煥之鬥了五十回合,不分勝敗。何宗憲見了,也來助戰。羅煥之以一敵二,又鬥了三十回合,羅、何二將佔不到便宜,只好瞥了羅煥之,往外就走。羅煥之笑道:“我道怎樣的英雄,原來這樣本事。”回身交戰,遠遠看見一員番將,怎樣打扮:
身高七尺,方面大耳,虎背熊腰,海下一部虯髯。頭戴三叉烏金冠,身披黃鶴鎖子甲,外罩一領繡花大氅,腰束碧玉藍田帶,足蹬紅底鳳凰靴。坐下一匹走千里白馬龍駒,手中一對倭刀。
羅煥之見了,喝道:“番將何人?”番將道:“蠻子,魔家是哈密國第六高手——沈三九是也。”羅煥之笑道:“就打你個三教九流。”舉槍照面就刺。沈三九雙刀一擺,接住廝殺。鬥了二十合,沈三九鬥不過羅煥之,回身便走。羅煥之見他馬快,不去追趕,仍在亂軍之中衝殺賊軍。沈三九約羅煥之已去遠,回身衝殺過來,悄悄來到了羅煥之身後,欲行不軌之事。羅煥之正在交鋒,見沈三九偷襲,一手拿槍對敵,一手便從袖中突出了利刀,砍殺沈三九。高慎行見了大怒,提一支長戟,飛馬而來。羅煥之怒目而視,高慎行嚇得魂不附體,逃入亂軍叢中,吃羅煥之看見,喝一聲,驟馬追入陣中。高慎行急回頭一看,羅煥之一槍過去,早已頭顱飛去。高純行見兄弟死了,知不是頭,欲待逃去,早被羅煥之邀住。高純行只得轉身廝鬥,不防羅煥之已殺到背後,一槍刺入左腿,高純行撲翻於地,被羅煥之一槍刺死。羅煥之割了三顆首級,掌鼓得勝。李世民領敗軍又往前去了。
聯軍走了一陣,來到盱眙鎮,李世民問秦懷玉道:“我等在此交戰,此地百姓應該早就四處逃跑了罷?”秦懷玉道:“多是沒人了。”李世民笑道:“本帥料也無人,教軍士們火速透過盱眙鎮,出了盱眙鎮,咱們就可以回宿遷城了。”於是三國大軍自盱眙鎮穿入,早被陳察、蕭瑒與蕭琢三人看見,當下一齊發作,殺將出來。李世民措手不及,幸得秦懷玉護住。杜寰發怒,舉劍衝殺,左右無人可擋。陳察見了,一夾馬肚,手拿牛角環鋒刃,劈面就打。杜寰舉劍招架。兩人鬥了四十回合上下,陳察牛角環鋒刃逼緊,賣進一步,左手揸開五指,揪住了杜寰甲上的獅蠻帶,盡力拖來,擲於地上。眾軍上前,捆捉去了。
那邊一員番將見杜寰被捉,大驚失色,飛馬而來,逼開陳察,欲尋機救助。蕭瑒見了,大喝一聲,飛馬而來,喝道:“呔!番將何人?快快報上名來。”番將道:“魔家是哈密國第五高手,雲飛虎是也。”蕭瑒一看,雲飛虎怎樣打扮:
身高七尺上下,白麵長鬚,大眼濃眉,齒白唇紅。頭戴雕簷映日盔,身披畫棟飛雲甲,腰束獅蠻帶,外罩碧闌干低接軒袍,足蹬翠簾戶牖靴。坐下千里門前翠柳系花驄,掌中一百四十四斤畫杆方天戟。
蕭瑒笑道:“那雲飛虎,你在哈密國有些本事,如今在我大隋,只怕就沒你的名號了。”雲飛虎喝道:“南蠻,你是何人,怎敢口出狂言?”蕭瑒說道:“孤家的名號你都不知道?你難道沒聽說蕭瑒二字嗎?”雲飛虎道:“廢話少說,看戟罷!”兩下交鋒,鬥了三十餘合,雲飛虎不如蕭瑒那般驍勇,急迴轉頭,單身衝冒矢石。蕭瑒笑道:“狗番,你往那裡跑!”飛馬而來,迎住戰鬥。不數合,蕭瑒钁起,斬雲飛虎於馬下。燕舯康見麾下十大高手全部戰死,知道無力迴天,只好先保住自家性命,從長計議。沒奈何蕭琢一馬攔住去路,鬼頭刀迎面而來。燕舯康忙把銀槍交戰,好殺:
消磨醉眼,倚青天萬迭雲山;勾惹吟魂,翻瑞雪一江煙水。這個是白蘋渡口,時聞漁父鳴榔;那個是紅蓼灘頭,每見釣翁擊楫。愁雲荏苒,怨氣氛氳。頭上日色無光,四下悲風亂吼。銀槍對對,數聲鼓響喪三魂;鬼刀森森,幾下鑼鳴催七魄。決戰定輸贏,人言此去幾時回;白紙花雙搖,
都道這番難再活。長休飯,嗓內難吞;永別酒,口中怎咽。猙獰王爺仗鋼刀,醜惡元帥持法器。皂纛旗下,幾多魍魎跟隨;紅血沙場,無限強魂等候。
這二人你來我往,大戰四五十回合,蕭琢鬼頭刀卷舞,燕舯康一杆銀槍如何抵敵,一個破綻,吃蕭琢一刀刺腹而死。跳下馬,拔劍取了首級。把哈密國殘兵敗將盡數殺死。李世民、淵蓋蘇文腿快,逃了一條性命。三位爵爺趕他不上,只好掌鼓得勝。回報陳稜。陳稜吩咐將首級拿在關前號令,將捉來的賊將凌遲,各自颳了千刀,以振軍威。正是:
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
冷風燻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且說李世民逃回宿遷成,問起損失多少,還有二十三萬兵馬,只是哈密國全軍覆沒。李世民謂淵蓋蘇文道:“出兵以來,鮮有此等大敗!”淵蓋蘇文道:“如今怎生是好?”李世民道:“你我還在,不怕勝不了那廝。”淵蓋蘇文道:“陳稜手下大將,都不好對付,須得小心謹慎,方才能勝也。”李世民道:“他麾下的將軍,各自不好對付,若要對付,還是元文都為好。”淵蓋蘇文道:“他有東方玉梅左右護住,如何能對付?還是先對付北冥羽罷。”李世民道:“這個卻費事。”正商議對策之間,忽報有道者求見。李世民大喜道:“如此甚好,有道者相助,此事可成也。”忙吩咐請入道者,只見那道者是一個道姑,身長一丈五尺,目色鮮紅,面上兩邊有八條觸鬚,雙手長蹼,背上有魚鰭,下身有魚尾鰭,通體藍色。問起他的來歷,道姑曰:“貧道乃是雨師妾人,只因五位道兄喪在隋軍手裡,特來報仇。”也是八魔之數。
李世民聞說大喜道:“請問道長,有何術對付賊軍?”雨師妾人道:“方才聽說秦王要對付北冥羽,請秦王整理兵馬,來日挑戰,貧道看看北冥羽怎樣人物,自有辦法對付。”李世民聞說,面有疑色。雨師妾人笑道:“秦王不必擔心,貧道道行高深,有數千年修為,不懼賊軍。說起來,就是天上的七元,貧道也不懼他。”李世民大喜,說道:“請道長休息一日,小王備酒款待一番,再與賊軍交戰不遲。”雨師妾人道:“酒肉不必了,貧道是修道之人,不食酒肉也。”李世民吩咐取素齋款待雨師妾人,奉上香茶,如此休息了一日。
次日,李世民整理兵馬,來到泰州城下討戰。陳稜聞說賊軍討戰,謂諸將道:“賊軍此來,定有援助,且看看他有何援手。”遂吩咐小卒打探訊息,諸將不可出戰。小卒去不多時,回報陳稜道:“啟帥爺,李世民新招了一個道姑,是雨師妾人,有妖法利害。”陳稜怒道:“這廝兵法不濟事,一味地把來些邪魔外道出戰。”元文都道:“元帥,既然是妖道,就該請神仙前來相助。”沈發嗣道:“元將軍所言不錯,元帥,就讓末將去請師尊前來相助罷。”陳稜大喜道:“既然如此,就煩勞沈將軍走一遭。”沈發嗣道:“元帥放心,末將去了。”遂施展那縱地金光法,悄悄去了。
李世民在城外久久不見隋將出來,謂雨師妾人道:“道長,不好了,只怕他們在研究對付道長的辦法了!”雨師妾人笑曰:“秦王,你休怕,貧道不怕那廝們。”世民曰:“道長萬萬不可小覷這些地裡鬼的,他們裡面有個沈發嗣,是那通天教主的門徒,有呼名奪魂術利害,甚難對付。”雨師妾人笑曰:“不怕不怕,他這呼名奪魂術的確利害,對付的別人,卻拿貧道沒有辦法。他若出來,貧道決然陣前活追了他。”蘇定方聞言道:“道長,還是要小心,萬一他不親自來打你,請他師尊來,這如之奈何?”雨師妾人聞說吃了一驚,對曰:“只盼他師尊閉關才好......”話音未落,一聲炮響,元文都出關道:“呔!李世民快叫那道姑近前答話。”李世民道:“道長,這個人是元文都,他有一口法劍,利害的緊。”雨師妾人曰:“看貧道來會會他。”上前說道:“元文都,貧道在此,你有何話說?”元文都說道:“雨師妾人,你是修道之人,來此沾染什麼是非?快快回山修煉,也是正果;如在撒潑,怕是性命不保了。”原來元文都恐李世民看出破綻,因此前來拖延時間。
雨師妾人聞說,對曰:“貧道是修道之人,的確不該摻和你這紅塵故事。只因你等自恃本領高強,害死貧道五位師兄弟姐妹,貧道因此來討個公道!”元文都說道:“什麼公道不公道,兩國交戰,各為其主,總不然你那些道人來殺我,我就站著不動,受他的刀砍斧剁。”雨師妾人聞言笑曰:“元文都,你已經把話說了明白,既然是兩國交鋒,你也把本事放出來,不必多言。”元文都道:“既然如此,誰來與我一戰?”蘇鳳想起日前之事,大喝道:“元文都不要走,蘇鳳來也。”元文都道:“你來的好!”擺開一對龍頭錘,接住廝殺,他二人你來我往,鬥了一百回合,元文都見坐下戰馬乏力了,大喜,謂蘇鳳道:“蘇鳳,我不是你的對手,告辭了!”隨手一甩,把蘇鳳的大刀打在一邊,回馬便走。蘇鳳回了本陣,謂李世民道:“元帥,今日事十分蹊蹺,那元文都分明是有意讓末將取勝,末將刀法幾次的破綻都被他略去,只怕有陰謀。”李世民道:“這也奇怪,罷,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說。”於是領兵撤回。
元文都回報陳稜:“帥爺,這蘇鳳是個沒趣的。他那刀法貌似整齊,其實有四處破綻,末將今日與他交戰,一覽無餘,只因沈將軍的事,故此饒他一命。”陳稜笑道:“元將軍不必如此,早晚殺了這廝也,但不知沈將軍能否請來天尊,此事也未可知。”殷玉清說道:“元帥,不必擔心,縱然天尊不曾來此,也會指點三弟破敵之法也。”陳稜道:“這也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