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三九回神侯府將軍述事 淮北城三將報仇(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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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曰:
落日塞塵起,胡騎獵清秋。漢家組練十萬,列艦聳層樓。誰道投鞭飛渡,憶昔鳴髇血汙,風雨佛狸愁。季子正年少,匹馬黑貂裘。
今老矣,搔白首,過揚州。倦遊欲去江上,手種橘千頭。二客東南名勝,萬卷詩書事業,嘗試與君謀。莫射南山虎,直覓富民侯。
上回說到長臂人送了五將軍每人一件法寶,五人大喜,各自散去,只盼唐軍過來討死。李世民又打了敗仗,一時不敢出戰。徐茂公道:“讙頭人被長臂人打敗,死於非命,我軍又無道人來相助了。”李世民道:“似此怎生是好?”徐茂公道:“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李世民道:“還有比這更壞的訊息?”徐茂公道:“長臂人給了盧隆義、史思文、東方玉梅、元文都、新月娥每人一件法寶,現在隋軍反而不怕我們了。”李世民大驚,吩咐掛了免戰牌,無論誰來討戰,都要裝作啞巴。
再說盧隆義見唐軍掛起免戰牌,召來諸將商議道:“唐軍雖然掛起了免戰牌,但是我軍到底人少,最近以休養生息為主,最好不要大規模出戰。”史思文道:“師哥,此言有理,不過我們也該請示陛下,張貼招賢榜,聘請高人助戰。”盧隆義道:“師弟,所言極是,我即刻寫下奏章,上報天子。”此話不表。
卻說李世民龜縮在營裡不肯出戰,將近一月,忽然來了一個矮人。李世民聞說,教請入帥帳,矮人進了中軍,說道:“幾位元帥在上,吾乃是三苗王弟子周饒人,奉吾師尊旨意,前來挑戰隋軍。”李世民問道:“道長師尊是何須人?”周饒人道:“師尊三苗人不是尋常之輩,他與大人和羽民是師兄弟。當年唐堯把天下禪讓給虞舜,三苗的首領對此大有非議。帝堯殺他,族人反叛,乘船漂流到南海,建立了三苗國。多年以後,師尊神功大成,可以入地。棕紅色面板,墨綠色鎧甲,擁有牛頭人一般的身體,面孔與石獅獸幾無差別,頭上兩對墨綠色牛角,身體巨大,體型粗壯,目色紅。師尊的法力來源於大地,可以隨心所欲地控制土地、製造地震、遁地土遁、地牆、石化、投石攻擊、飛沙走石、裂地重合、手撕大地、碎石陣、打洞填坑。”李世民大喜道:“不知道長有什麼本事呢?”周饒人笑道:“吾道法一般,可以瞬間移動,醫治百病,靈魂出竅而已。”李世民聞說,心中不悅,說道:“就請道長現在營中休息,等明日再做打算。”
次日,周饒人前來請戰,李世民揮揮手道:“道長自便。”周饒人答應一聲,來到淮北城,叫道:“城上的隋軍聽著,快叫城裡有本事的出來會我!”小卒見是個侏儒,哈哈大笑道:“無知匹夫,一個矮子也敢出來鬧事?”周饒人冷笑一聲,只見一道青光,周饒人徑道帥府。此時盧隆義正在院中操練槍法,周饒人在後大叫一聲,嚇得盧隆義把槍丟在一邊。回身卻不見人,說道:“本將軍如何幻聽了麼?”周饒人道:“長大的人,你就不會低頭看看麼?”盧隆義聞說,低頭一看,只見周饒人身高不滿三尺,問道:“你是那裡的妖怪?”周饒人笑道:“本座可不是妖怪,本座是三苗人的弟子周饒人,奉命前來替師伯大人和師叔羽民報仇的。”盧隆義道:“原來如此,那你過來一些,本將軍給你幾個大錢。”周饒人道:“那一個要你的大錢?”盧隆義道:“你先來看看,再做打算不遲。”周饒人聞說,上前一看,盧隆義忽然祭起法印,來打周饒人。周饒人大吃一驚,不敢交鋒,飛速逃回營中。盧隆義正在納悶,忽然小卒報進,說明前事。盧隆義道:“這怪物有瞬間移動的本事麼?不要小覷他。”不表。
卻說周饒人回到唐營,見了諸將。李世民問道:“道長此去,戰況如何?”周饒人道:“吾來到淮北城,在城下挑戰,那城上小卒看不起貧道。貧道不與他們爭執,施法來到帥府,正見盧隆義在那裡練習槍法。貧道見他槍法平平無奇,忍不住哈哈大笑。”羅通說道:“這樣說來,道長和那盧隆義交手了?”周饒人道:“交手交手。那盧隆義自負其能,舉槍直刺貧道。貧道把來一對鐵筷子與他交戰。我二人大戰二十幾個回合,那盧隆義被貧道打得汗流浹背,氣喘吁吁,於是不講武德,放出法印傷吾。是吾看得仔細,施展法術,回到大營。”諸將聞說,各自賠笑,心裡曉得他在吹牛。李世民道:“道長這瞬移之術,不知多少本事?”周饒人笑道:“貧道一個時辰能走三千里。”李世民道:“道長,你可速回淮北城看看,只怕盧隆義要開始盤算如何對付你。”話音未落,門外小卒報進:“啟各位帥爺,隋軍前來討戰。”薛萬徹出列道:“末將去會會他們。”李世民道:“你去須得小心。”薛萬徹也不回言,來到陣前,叫道:“那一個前來會會你薛爺爺?”元文都正要上前,東方玉梅止住道:“元將軍,你不是他的對手,還是我來罷。”元文都便把青龍戟插在一邊,取出懷弩,伺機而動。
當下東方玉梅來到陣前,雙槍一擺,說道:“來者就是薛萬徹麼?”薛萬徹道:“你看著面熟,卻一時想不起來是誰。”東方玉梅道:“我是從前後營押糧草的,東方玉梅。”薛萬徹道:“東方玉梅,你本來就是隋將,你叛逃回去,本將軍也不說什麼。可你不該擋住我的去路,在此壞我好事。”東方玉梅道:“早聽說薛將軍武藝高強,不知可否與我比試比試。”薛萬徹道:“李元霸曾說,本將軍武藝與當年裴元慶伯仲之間,只怕東方姑娘今日要出醜了。”說罷,飛馬舞錘,東方玉梅雙槍交戰,但見:
一對銀錘晃白日,兩支繡槍落月光。萬徹兵器甚鋒芒,大戰玉梅齊吶喊。將軍五花飛雲兇,姑娘雙槍人間罕。萬徹顛風騁勢雄,銀錘幌亮光華慘。前遮後擋各施功,左架右迎都勇敢。城頭軍士助威風,擂鼓篩鑼齊壯膽。投來搶去弄神通,殺得昏蒙天地反。
這二人你來我往,鬥了四十回合,不分勝負。元文都叫道:“好匹夫,怎麼敢欺負東方姑娘?”丟了懷弩,飛馬搖戟而來,照準薛萬徹面門一戟,挑落了頭盔。薛萬徹大驚,回馬就走。元文都戟長,在後覆上一戟,把薛萬徹打落馬下,跌掉了兩顆牙,狼狽回來。李世民笑道:“本帥讓你小心,怎麼這樣模樣?你武藝不比裴元慶差多少,腦子和他一樣不好使的。你就不用繼續參戰了,回長安養傷罷。”說罷,不由薛萬徹分說,強行把他送回成安。
當下唐將劉蘭見薛萬徹戰敗,出列說道:“薛將軍吃了虧,還是請道長出戰,不要遭了敵人毒手。”李世民問道:“道長可願出戰?”周饒人道:“如何不敢?也好教他們看看貧道的利害!”劉蘭道:“道長就去,吾為道長押陣。”周饒人笑道:“多謝劉將軍了。”於是二人一同出陣。劉蘭大罵道:“爾等無知鼠輩,不知天命久已歸唐,而何阻逆王師,令生民塗炭耶。速早歸降,不失封侯之位。如若不識時務,悔無及矣。”史思文笑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劉蘭道:“本將軍乃是隴右行軍大總管,劉蘭是也。”史思文道:“料爾不過是磻溪一釣叟耳,有何本領,敢出此大言!”劉蘭大怒道:“史思文,別人怕你,本將軍不怕你,你有本事的,就上前來,看看我們誰的槍利害!”史思文聞說,哈哈大笑,說道:“好啊。”飛馬提槍過來。劉蘭也催馬來一戰。兩個你來我往,鬥了七八個回合,史思文大叫一聲,一槍刺死了劉蘭。周饒人說道:“本來是給貧道押陣的,怎麼自己反而一馬當先。吾只道是高明之人,不料七個回合就給人家帶走了,罷了,還是貧道親自來。”
那邊盧隆義喝道:“你這妖怪,在那裡嘀咕什麼?”周饒人道:“盧隆義,你早上被貧道毒打一頓,怎麼還敢前來送死?”盧隆義道:“那一個被你毒打一頓?”周饒人道:“你這個沒人要的,還敢賴賬?不要走,看貧道鐵筷子的利害罷。”盧隆義道:“你這個只會捆風的,能有多少能耐?”飛馬舉槍就來,好殺:
一個槍如惡龍奔海,一個棍似猛虎離山,槍來棍格,棍去槍迎,來來往往,你攻我守。周饒人的棍鐵筷子,只望下三路打;盧隆義的點鋼槍,在馬上望下刺,十分有力。
他二人你來我往,鬥了三十回合,不見高下。盧隆義虛晃一槍,詐敗而走。周饒人道:“龜兒子,你早上和貧道打了二十回合就敗了,怎麼如今撐到了三十回合?你看看你那點微末本事,你有什麼可好橫的?”盧隆義聞說大怒,祭起法印打來。周饒人大驚,飛速回了大營。盧隆義暗自稱奇。五個依舊在門口罵戰。
那周饒人回到營中,李世民問道:“道長,戰事如何?”周饒人道:“史思文在前辱罵劉將軍先人,劉將軍大怒,與史思文交戰。史思文不是對手,不提防元文都上前,一戟挑死劉將軍。貧道有心報仇,被盧隆義攔住。貧道知道他是手下敗將,就和他交手。我兩個大戰三十回合,盧隆義不是對手,貧道正要殺他報仇,不料他放出法印,幾乎打死貧道。”尉遲恭笑道:“道長,你本領通天,我看這樣罷。我們再派將軍們出戰,打退隋軍,你晚上偷了盧隆義的法印,有何不可?”周饒人道:“這有何難?只要他們回去,貧道就偷了他的法印,有何不可?只是不知道那一位將軍出去討戰?”有哈密國威狼大將軍黑虎出班道:“末將出戰,須臾,定斬一員隋將於馬下。”說罷,提一口子母劍出來討戰。新月娥見黑虎怎樣打扮:
彩面環睛,二角崢嶸。尖尖兩隻耳,靈竅閃光明。一體花紋如彩畫,滿身錦繡若蜚英。頭頂狐裘花帽暖,一臉昂毛熱氣騰;威雄聲吼如雷振,獠牙尖利賽銀針;身掛輕紗飛烈焰,坐下馬四蹄花瑩玉玲玲。
黑虎道:“女將何人?”新月娥道:“你連你奶奶新月娥都不認識麼?”黑虎笑道:“原來是新文禮的妹子,你能有多少本事?快叫盧隆義前來會魔家。”新月娥道:“你能打贏本姑娘,再來對付盧將軍不遲。”黑虎道:“那就讓你看看魔家的利害。”飛馬上前,劈面就是一劍。新月娥忙舉刀招架。黑虎假意與新月娥較力,驀然手一動,竟似乎變戲法一般,拉出一口劍,照月娥砍去。月娥措手不及,被這劍劈在甲上,到底中原鐵甲不是力大無窮之人劈砍不裂,卻被順手劈到了戰馬。那馬負痛,載著新月娥一路飛逃。隋軍沒看明白,一時間亂了陣腳。盧隆義怒道:“這廝用的是子母劍。”元文都道:“這狗番是個沒種的,只會偷襲,史將軍,你快快去救月娥姑娘,我指揮軍士掩殺過去,衝亂賊軍陣腳。”史思文聞說,忙兜轉馬頭,去追月娥。軍士問道:“元將軍,什麼叫子母劍?”元文都道:“子母劍是一種隱型武器,又叫劍中劍。類似於雙股劍,表面看是一把劍,其實有子劍和目劍兩把。這種劍的母劍中空,子劍套在母劍之中,所以你不仔細看著,那就是一把劍。格鬥時如果母劍被敵兵卡住,可迅速抽出子劍,給敵人致命一擊。因為敵人沒有防備,精神都集中在母劍上的,所以常常一擊斃命。”軍士們大怒道:“這狗番太可惡了,我們一起殺過去,一戰功成得了。”盧隆義道:“既然諸位將士有心殺賊,那就衝殺過去。”遂指揮軍士衝殺哈密軍。黑虎也道:“二郎們,隋軍來衝陣了。剛才本平章打敗了他們一員大將,你們也要給本平章爭一口氣的!”於是兩軍交戰,殺氣沖天,此話不說。
卻說新月娥戰馬受驚,一路往西而走。史思文在後追趕,竟不見了月娥,心中憂慮萬分。走上山岡,見一座茂林甚覺陰涼,就走進林中,揀一塊大石頭上坐著歇涼。坐了一會,不覺困倦起來,就倒身在石上睡去。這一睡不打緊,直睡到次日早上方醒,慌忙起來,抹抹眼,下山欲再找月娥。誰知忘了原來的路,反往後山下來。只見山下也扎著營盤,帳房外邊擺張桌子。傍邊立著幾個小軍,中間一個軍官坐著,下面有百十個軍士。那軍官坐在上面點名,點到六七十名上下,忽然有個將官一指史思文,為首的軍頭大怒道:“這狗頭如此放肆,竟敢來偷看我軍!”叫左右:“與我拿下這個細作!”左右答應一聲:“嚇!”便來要拿史思文。史思文有心說理,將士們卻不理會他,史思文便一拳打倒了兩三個,一腳踢翻了三四雙。軍官愈加忿怨,叫道:“好細作,就敢如此?”史思文便上前,向軍官打來。那軍官慌了,忙向後邊一溜風逃走了。眾軍人見不是頭,吶聲喊,俱四散跑了。史思文見眾人散去,走進帳房一看,只見帳房桌上擺著酒筵,叫道:“妙呀!我肚中正有些飢餓,那些將官都逃走了,正好讓我受用。”竟獨自一個坐下,大吃大嚼起來。正吃得高興,忽聽得一聲吶喊,一位侯爺領著一二百軍士,各執槍刀器械,將帳房圍住,來捉拿史思文。史思文見了,心下驚慌,忙取了相柳盤山槍,舞動來敵眾軍。
且說新月娥昨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安撫了戰馬,也不知歸路,只好隨地睡了一夜。到了天明,到口子上來,一路找尋歸路不著。直至後山,但聽得喊聲震地,遠遠望見史思文獨自一人,手持桌腳,與一隊軍廝殺。新月娥大驚,忙飛馬舞刀而來,但見史思文兀自在那裡同軍士交戰。新月娥忙道:“兩傢俱罷手!有話說明了再處。”那侯爺見來的只有新月娥一個,還是一個女子,便各各住手。新月娥便問史思文道:“思文哥哥,為何在此與他們相殺?”史思文道:“月娥,可算找到你了。說起此事,也是無語。我昨日單人獨馬前來追你,不料走丟了,也不認得回去的路了。只好在山上將就睡了一會,不料睡過頭,醒來已經過了一夜。忙翻身上馬,只因下同,錯走到此。我看見這些人也是我大隋的旗號,正在納悶,那個為首的軍官非要說我是奸細。我好心和他們解釋,不料他們不聽。我只好自衛,這才打在一處了。”眾人聽了,方知錯怪了史思文。月娥便向那侯爺問道:“不知你們是何處人馬,卻在此處點名?”那侯爺道:“這也好笑!孤家乃是神堯侯楊溫。當今天子是我皇室兄弟,這裡是我所轄之地方。你等何人,敢來此地橫行?”
當下楊溫此言一出,嚇得二將魂不附體,新月娥連忙下禮道:“臣乃新文禮之妹新月娥,這位是史思文將軍。臣兄不知,有犯龍駕,死罪死罪!”神堯侯道:“原來是月娥姑娘和史將軍,孤家久聞令兄大名,不曾識面,不料被賊軍害了。今幸二位將軍到此,就請眾位同孤家到敝府一敘如何。”二人聞說,連忙謝了,隨同眾人一齊來到侯府銀安殿上。參見已畢,神堯侯吩咐看坐,又問起前方戰事。新月娥即將韓湘子收了羽民、張果老滅了大人、長臂人破了讙頭人、二人被黑虎打敗、逃到此地之事,細細說了一遍。神堯侯十分嘆息痛恨:“這些妖怪都來幫助李世民,天下何時方得太平!”忽然覺得不對,問道:“月娥姑娘,你們是在淮北城和賊軍交戰?”月娥道:“正是淮北城啊!”楊溫道:“孤家這裡是衡陽,離淮北城足足一千多里,你們只跑了半日不到,是如何來到這裡的?”二人大驚,說道:“這事也是奇怪,莫非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神堯侯道:“不妨不妨,二位權且在此歇息,等孤家寫上文書,上報朝廷,二位就從孤家這裡調兵,前去淮北城支援盧將軍。”新月娥聞言,忙拜謝了神堯侯。史思文問道:“今炎天暑日,侯爺何故操演人馬?”神堯侯長嘆道:“若說起此事,也叫人無奈。正是:”
堆枕烏雲墮翠翹。午夢驚回,滿眼春嬌。嬛嬛一嫋楚宮腰。那更春來,玉減香消。
柳下朱門傍小橋。幾度紅窗,誤認鳴鑣。斷腸風月可憐宵。忍使懨懨,兩處無聊。
史思文道:“到底何事,讓侯爺如此悲傷的?”神堯侯說道:“非是孤家怕了他們,這當中還有個故事。此地除了孤家,還有一位爵爺。乃是孤家表弟陳國公竇抗,還有孤家的侄子長沙泊竇誕。此地有我弟兄子侄三人,多年來各路蠻夷不敢入侵我大隋。不過在我三人境內,卻有一夥響馬。他們佔據衡山,自稱替天行道,凡是貪官汙吏多有被他們殺害的。此地百姓稱他們為‘衡山五傑’。孤家因他們殺的都是惡人潑皮,每年也親自來衡陽向孤家繳納布匹糧食,也並不去攻打他們。”史思文道:“這五個人倒是奇怪,他們既然佔山為王,按理應該造反。可他們非但不造反,反而上繳稅賦,也是奇怪。”侯爺道:“是啊。這些人品行倒也端正,也算是愛國罷。只是近日,他們聽說皇上在江都日漸消沉,全無心北上覆國,心中憤憤不平,多次來找我們三人論理。其實那裡用他們來找我們論理,我兄弟上報朝廷,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可每一次都是石沉大海,音信全無。他們五個就對我們說,要我們兵諫皇上。你們說,這不是陰溝裡崩出個棉花球嗎?若論輩分,皇上見了我們兄弟,也該叫一聲皇兄。可他是君我們是臣,做臣子的兵諫君王,這不是謀反嗎?”史思文嘆息道:“這五個人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皇上如今的作為與十年前簡直是判若兩人。”神堯侯道:“誰說不是啊。這五個人見我們不敢兵諫,就要自己領兵前去。孤家兄弟兩個商議妥當,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們五個背上不忠不孝的罵名,於是就在這裡練兵,阻攔他們五個。”月娥道:“這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