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番官智擺天曜陣 隋將輕敵喪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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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表那突厥沙缽略可汗,他自起兵伐隋,起先猶可;自隋文帝得了成都,屢戰屢敗。是夜召集諸將,中軍大帳議事。可汗開言道:“各位卿家,本汗起兵伐隋,連戰連勝。後來楊堅小兒得了宇文成都,我軍屢戰屢敗。諸位有何良策,可以解目下窘境。”莫獅傑道:“此事恐怕要著落在兀顏兄身上。”兀顏封疑道:“元帥此言何意?”莫獅傑道:“聞兄弟研習中原陣法,改創一‘天曜陣’,今日正好用上。”可汗道:“兀顏卿家,怎麼叫‘天曜陣’?”兀顏副帥道:“啟稟可汗千歲,此陣乃是中原幾大古陣的合體。陣心是銅旗陣,銅旗陣的將臺總控全陣兵士調動、陣法執行;外圍一層一字長蛇陣,長蛇陣設一將臺,與陣心呼應,拱衛銅旗陣;長蛇陣外,左翼是九宮八卦陣,此陣乃諸葛武侯所創,威力無比;右翼是八門金鎖陣,依‘奇門遁甲’中的八門方位、星象、地形等因素所制,任你雄兵百萬,不識此陣玄機,一旦入陣,有去無回;後方又有一七星北斗陣,此陣乃是一劍陣,需要集我突厥一萬用劍好手方可布成,只要成陣,鮮有敵手;陣前還有一陣,名曰‘十面埋伏陣’,此陣無固定模式,隨時隨地,依據地、人、天設定,不成則已,一旦成形,雖楚霸王在世,也是困獸之鬥。此陣是奴婢獨創,蠻子沒有陣圖,想破此陣,今生休想!”莫獅傑道:“如此,可把蠻子們誘出城破陣,挫他銳氣;然後把雁門關四面合圍,到那時,楊堅老兒插翅也難飛了。”可汗道:“如此甚好,本汗即刻寫信,教隋人出城破陣。”莫獅傑道:“可汗千歲,奴婢認為,可再派兩支彪軍埋伏在‘天曜陣’兩翼,有僥倖不死的蠻子,一發收拾了,不要放過他們。”可汗道:“有理有理,誰敢在兩翼埋伏?”班內一人高聲答道:“奴婢願往!”,眾人看那人時:
身長九尺,面如古月,寬天廷,重地閣,兩道朱眉,目如朗星,準頭端正,四字闊口,雙耳有輪,頦下一部紅髯;頭戴荷葉盔,身披鐵葉魚鱗甲,外罩紫徵袍,前後護心寶鏡,腰跨一口長劍。
這個不是凡人,正是左先鋒鐵雷天銘,其人力大無窮,善使一把獨腳銅人,重有千斤,武功在突厥僅次於莫獅傑,驍勇無比。
當下鐵雷毛遂自薦,可汗大喜道:“卿可擔此任。誰可再領一軍?”早有五太子塞熵答應一聲。眾人看向太子:身長一丈,腰大十圍,金面長鬚,虎目濃眉,頭戴烏金盔,身披連還鑌鐵鎧,外罩一件猩紅戰袍,渾似天神一般。那太子自幼習武,弓馬嫻熟,善使一柄捲雲刀,重二百一十四斤,萬人難敵。可汗見了大喜,吩咐道:“你去定要心,不要丟了本汗的臉皮。”太子道:“料也無妨。”計已算定,使番帶了書信,面見隋文天子,約好三日後破陣。
不覺光陰飛逝,抬手間,三日已過。突厥陣上,兀顏副帥早吩咐停當,擺成天曜陣。雁門城上,隋文天子與眾將觀陣,老大不識,謂成都道:“成都,這是什麼鬼陣?”成都道:“回萬歲,小將不知此陣。”天子焦躁道:“哎呀!你尚且不知,如何破陣!”昌平王邱瑞道:“陛下,這陣是似乎是幾大古陣拼湊出來的,臣看此陣左翼,似乎是‘八門金鎖陣’。”楊堅道:“怎麼叫‘八門金鎖陣’?”邱瑞道:“此陣有生、傷、休、死、杜、景、驚、開八門,從生門、景門、開門而入則吉;從傷門、驚門、休門而入則傷;從杜門、死門而入則亡。”楊堅道:“如此,可點兵破陣。”邱王爺領旨,帶了忠孝王伍建章,雙槍大將丁延平,點兵五萬,出關破敵。
當下三人出關,見突厥陣型嚴整,殺氣騰騰,忠孝王道:“二位元戎,事情不太好!”邱瑞笑道:“伍兄弟多心了,十大古陣,本王可以說倒流如流,一個小小的八門金鎖陣,有什麼稀奇?”言畢,拍馬搖鞭,當先衝入生門。伍建章、丁延平見了,長嘆一聲,提了兵器,緊隨其後。”
那生門守將鐵木爾見隋兵過來,老大有些震悚,謂左右道:“魔家聽副元帥講,這陣叫什麼‘八門金鎖陣’的,我等守的是此陣的關鍵,如今隋兵來了,怎麼好?”番兵道:“平章爺不必慌張,副元帥必有計較,只是命令未到罷了。”正說間,恰有流星馬趕至,叫道:“副元帥有令,教將軍大開陣門,放隋兵入陣,自然收拾他們。”番將聞言,笑道:“原來如此,副元帥放心,蠻子們決計看不出破綻。”
不多時,邱瑞領兵殺至。鐵木爾見了,當先出馬,喝道:“老蠻子,你是何人?”邱瑞道:“呔!突厥的小王八,不必多言,吃本王一鞭罷!”劈面一鞭打來,番將忙把槍接住。鬥過七八合,番將回馬便走。邱瑞見了,領軍衝入陣內,如入無人之境,老王爺心中忖道:“突厥人不通曉陣法,這樣無能,看孤家破了這個鳥陣!”於是不加提防,恣意妄為。
話說那忠孝王伍建章,他自幼熟讀兵書,甚至臨陣輕敵之害,無奈自己是副手,不好支吾。當日兀顏副元帥算定陰陽,知隋軍必從生門攻入,遂令長子兀顏勍與統軍大將左天輪領軍策應生門,自己在陣心作妖法,助番兵廝殺。當下搖動令旗,陣型一變,化生為死,轉死為生。生門軍化整為零,配合將軍劫殺隋軍。可憐那一眾隋兵,不識陣法,又被妖法所惑,被番兵槍刺刀砍,劍斬矛扎,或為蜂巢,或成肉醬,須臾間,死傷無數。正是:
可憐無邊河定骨,猶是深閨夢裡人。
再說那昌平王邱瑞,去時兵精將廣,如今好似喪家之犬,硬著頭皮,左衝右闖,忽然一將擋住去路。看去時:面如焦炭,目似銅鈴,頭頂熟銅盔,身披熟銅甲,掌中一口開山大斧,正是左天輪。邱瑞見來者不善,把一對一百斤的鐵鞭當先砸下。天輪大怒,把斧一砍,把一對鋼鞭削平。邱瑞大驚,回馬便走。天輪道:“哪裡走?”縱馬來趕。伍王爺見了大怒,喝道:“昌平王休慌,伍建章來也!”把掌中一百六十五斤的滾雲槍一橫,直取天輪。左天輪厲聲喝道:“老南蠻,你是何人?”伍建章道:“狗賊,我是你忠孝王伍建章爺爺!”天輪怒道:“你有多大本事,在這裡逞能!不要走,吃魔家一斧!”把斧一起,伍王爺把槍一架,噶啷一響,道:“呔!慢著,本王這條槍不挑無名之將,快留個名兒。”天輪道:”魔家乃突厥可汗千歲爺駕下,統軍大將左天輪是也。”伍王爺道:”不曉得你這番狗,照本王的槍罷。”望天輪劈面刺來,天輪笑聲:“來得好!”把開山大斧一迎,伍王爺叫聲:“好傢伙!”帶轉馬頭,天輪把斧打下來,伍王爺把槍一抬,在馬上亂晃,把光牙一挫,手內滾雲槍緊一緊,直望天輪面門刺來。天輪好模樣,哪裡懼怕?把斧鉤開。正是:
強中更有強中手,隋將雖雄難勝來。
當下二人你來我往,鬥過四十合,伍王爺氣力不加,回馬便走。邱、丁二人接住齊走。兀顏副帥見了,冷笑道:“來的時候怎麼不想想現在!”身邊一人,身長八尺有餘,白麵朱眉,碧眼金髮,頭戴金冠,身披魚鱗甲,手中一口寶劍,名曰“湛盧”。此人乃兀顏副帥師弟,突厥鎮國大將賀英龍,此人慣使妖法,防不勝防。當下見師哥這等說,掣劍在手,口中唸唸有詞,喝一聲“疾!”登時天昏地暗,一陣陰風吹過,把三人圍住。三人大驚,抬頭望天,雲中三尊金甲神人,手舉鐵棍,來打三人。三將見了,急把兵器來擋。
未知生死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