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馬不停蹄的向外跑去,等到離開宅子有段距離,連忙將身上的外套向外一扔。

現在暮色以沉,即便是趕過去,汴雲城的城門可能也已經關城門了。

她的頭上還插著顏蘇御大婚時給她插的髮簪,林鹿看到客棧,她本打算用髮簪抵押一晚,等明日再過來贖。

手一插口袋,林鹿愣住了。

她將口袋裡的東西拿出來那是一個錦繡的小包,巴掌大小,一開啟,裡面有著一張紙條,還有好些碎銀兩。

展開紙條,裡面赫然幾個大字映入眼簾。

來日方長。

看著這四個字,林鹿的眸子一點點的沉下去。

顏蘇御果然察覺到她們的計劃。

但是她又為何突然將自己放出來?

那封信。

林鹿將紙條收拾起來,顛了顛身上的碎銀,交給了客棧的小二:“住店。”

這一覺,她睡的是極好的。

第二天林鹿朝客棧一打聽,找到汴雲城的方向,搭著商隊的馬車一同回去。

一到汴雲城林鹿直奔衙門,鶴北正在衙門,先前官府已經報官,一瞧見林鹿,他的心下已經有了決斷。

採花賊的事蹟已經侵擾了衙門快兩個月,他們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一丁點線索。

林鹿一衝進來,就拋下了一句重磅:“採花賊的府邸在城外,我可以帶你們去。”

衙門的人,傾巢而動。

“麻煩你們遣人先告訴我家人一聲,免得他們擔憂。”

鶴北一揮手,一個捕快點了點頭,從側門離開。

林鹿帶著衙門的人一同前往庭院時,那裡已經人走樓空。

剩下痕檢的事情就只能交給衙門的人。

林鹿對這,並不擅長。

等到林鹿再次回到城裡的時候,蕭詞已經帶著兩個崽子站在衙門口等待。

不過是離開了兩天,卻像是過了兩週。

蕭詞的眼睛是紅的,目眥盡裂,袖子下的拳頭握的生緊。

“孃親。”蕭老大雙眼紅腫,像是眼淚哭幹了的模樣。

林鹿剛要招手,蕭詞直接生撲了過來,將林鹿緊緊的摟在懷裡。

他的力氣極大,將她摟在懷裡像是要揉碎了塞進血肉裡,林鹿都快要喘不過氣來,連忙錘著他的後背直咳嗽。

“你要是再用力點,她怕是要被勒死過去。”

直到鶴北的聲音涼涼的傳來,蕭詞才驚覺自己力氣過猛,連忙鬆開了手。

林鹿猛地大喘氣,她想要罵蕭詞,但看到他憔悴的臉,那雙眼睛像是好幾天沒睡過一樣,終究還是不忍心。

“你們有沒有想我啊。”林鹿笑眯眯的看著兩個小崽子,蕭老大原本乾涸的眼淚,刷的一下又落了下來,手忙腳亂的擦著。

“孃親抱抱。”

蕭老大的腳彆扭的扭了扭,感覺到眼淚又要流出來,一把撲到林鹿的褲子上,抱著他的小腿,悄咪咪的摸著淚珠子。

蕭老二雖然沒有任何表示,但是看到林鹿回來,還是鬆了口氣。

“里正知道你回來,驢車在小道口停著。”蕭詞的目光寸寸黏在林鹿身上,咬字極重:“我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