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狐疑的看著林鹿。

林鹿將雙手伸出,露出自己手中的筷子,表明自己的誠意。

“天地可鑑,日月為證,我發誓,”林鹿知道古人最是看重誓言,他們相信玄學,對祭祀保持著最崇高的敬意,相信天地神通。

“我想跟你做個交易,你幫我逃出去,我不在這裡打擾你,違者天打五雷轟,永世不得超生。”

棠梨半信半疑的看著林鹿,她對林鹿依舊不放心,但是林鹿卻敢立誓。

“你打算怎麼做?”

問出這句話,林鹿就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大半。

她從床上起來,身上穿著的薄如蟬翼的絲綢衣裳垮在身邊,即便是鬆鬆垮垮,卻也擋不住她姣好的身材。

在棠梨嫉妒豔羨的目光中,林鹿走到桌邊,倒了杯茶:“現在我們有個共同的目標,那我們就短暫的是盟友,請坐。”

她朝杯中倒了杯茶,遞給了棠梨。

現在已經入秋,棠梨出來的時候身上裹得裡三層外一層,然而林鹿在這裡只需要穿一身薄薄的絲綢。

這個鹿鼎閣是公子親手打造,屋子裡是暖爐,屋子的下方也是一層暖烘烘的底。

這屋裡溫暖如夏,棠梨來的時候就對這屋子垂涎已久,但公子雖然對她寵愛,卻並不同意讓她住進來。

“這處院子,究竟在哪裡?”

在離開汴雲城的時候,林鹿就已經不知道路了。

“不知道,沒人知道,我們來的時候都是蒙著眼睛的。”棠梨蹙眉:“難道你不是?”

林鹿哂笑,她來的時候是被那男人夾在咯吱窩下跟著騰空的,雖然眼睛沒有被捂住,但也不認路啊。

“你被拐來多久了?”

棠梨對“拐”這個字很是不滿,她眉頭更緊,額頭也生出了幾分細密的汗珠,但卻還是壓著心裡的不適道:“七八天。”

“那你可有摸清楚這所宅院?”林鹿發現,這所宅院其實並沒有多麼嚴密,幾乎沒有什麼人擋著,這裡面的女人也都是自由出動:“可有暗衛在暗處?或者有無可以離去的門?”

“嗤。”棠梨嗤笑一聲:“暗衛?話本子讀多了吧?”

尋常百姓家,又遇不到什麼刺殺之類的,哪裡來的暗衛?

就算有錢招幾個人,那也是護衛或者女婢。

“這裡向來都是正大光明的走,公子說了,他願意養我們,但是我們要是膩了,隨時都可以出去。”

棠梨說話的時候語氣帶著幾分驕傲,為口中“公子”感到驕傲。

林鹿一愣。

沒有禁制?

她面色古怪:“難道說我明日說一句我厭煩了,就可以直接離開?”

若是尋常人,棠梨必定會投給她一個鄙夷的目光,歡歡喜喜的將人送出去。

少一個女人才好,她多麼希望自己能夠一直陪在公子的身邊,做他唯一的女人。

她不嫉妒王員外有多少小妾,但公子身邊多一個人,哪怕是個老女人,她都嫉妒的快要發瘋。

但是林鹿,和那些尋常的女人不同。

她是唯一一個住在“鹿鼎閣”的女人。

棠梨狐疑的看著林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