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雞說的位置和上次被野豬圍毆的地方相差在一個岔口,這位置很靠近之前的那片鹽澤地,也就是在桂花村的邊界。

踏上這熟悉的地方,林鹿逐漸想起了那片鹽澤地和在這路上的回憶。

現在入了冬,林子裡的樹變得光禿禿的,只有少許的竹林泛著淺淺的青色,看上去點綴了些色彩,她穿的不算單薄,之前在成衣店給自己打了一身的厚棉衣。

今年的冬天還沒有下雪,但是這的天氣卻比下雪了還要寒冷,林鹿雖然穿了厚衣裳,但卻還是冷的哈氣,呼在空中一小白團,很快散為煙霧。

母雞視角和林鹿的高低差了不是一星半點,林鹿兜兜繞繞了一大圈,這才找到蛇洞。

她環顧了一圈,選了一個像樣的樹杈在手上顛了顛,又找了一些枯葉子和乾草堆在蛇洞的門口,等到差不多了,她向火摺子一吹,點燃了洞口的葉子。

林鹿環顧,沒有看到一片大葉子,於是脫下自己的外套,用在乾草堆旁扇風,將濃煙都朝蛇洞的方向扇動。

這畢竟還是在山上,稍有不慎可能直接將整座山點了,林鹿不禁將周圍的草拔乾淨,隔出了一個防火帶,又一直控制著火勢,防止火勢蔓延到不可控。

瞧著差不多了,她將大火撲滅,將方才找好了樹杈拿在手上,快步藏到大樹的後面。

火勢雖然不行了,但濃煙卻比剛才還要大得多,林鹿埋伏了好一會,等的腿都發酸。

這蛇總不能剛傷了蕭詞現在就回到窩裡冬眠去了吧?

林鹿將衣服重新穿好,冷的雙手發抖,兩眼通紅,眉毛上都結了冰碴子,在樹後搓手取熱。

她正在猶豫要不要採取方案二,一道豔麗的身影滑動,在地上留下不淺的印子。

那蛇足有林鹿大胳膊那麼粗,色彩斑斕,就像是一直花孔雀,然而它的眼睛卻變異,一片雪白。

林鹿的腦袋宕機了幾秒,不受控制的想到野豬那次自己和蛇的淵源,她剛回過神來,那雙白色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蛇信子吐出,發出“嘶嘶”的聲音。

幾乎是瞬間,花蛇朝著林鹿整個彈跳了起來,弓起起身子,整個向林鹿撲過來。

它很明顯知道林鹿就是搗鬼的那個人。

然而她還沒靠近林鹿,一股難聞的味道散開,花蛇身子以不可思議的曲線弓起,直接在半路上纏在樹枝上,瞬間又從樹枝上爬下。

冬天的山林不像夏天那樣的茂密,山上的小植物枯萎的居多,凍死的也不少,只留下光桿在那裡,蛇一蠕動,就發出清脆的“沙沙聲”。

林鹿當然是有備而來,不然她貿然跑過來,不是給蛇當活靶子練習牙口。

她的聽覺雖然沒有蕭詞那麼靈敏,但也不至於太差。

林鹿的身上塗了雄黃,那蛇貿然不敢上前,它想再次鑽回洞裡,林鹿已經眼疾手快的用石頭將洞口封住。

“人類!!!”

蛇在身後氣急敗壞的咆哮著,林鹿沒有理會,抓著手上的木棍就是一戳,那蛇也不傻,反而順杆而上就要撲林鹿的面門,嚇得林鹿連忙將木棍丟掉。

那蛇善於隱蔽,木棍丟掉的同時,它又藏到了深處。

林鹿連忙將樹杈撿了回來。

她看上這根樹枝不僅是因為這樹杈長,還因為這樹杈的分叉小,剛剛好夠困住一條蛇。

等到蛇再次撲上來時,林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那蛇以為她要再次用木棍叉自己,然林鹿已經手一鬆,丟出木棍一隻手猛地抓住它。

蛇的身體長且滑不溜秋,林鹿畢竟是第一次抓蛇,雖然知道要抓住蛇的七寸,但還是差了好一截子,但盛在她反應迅猛。

她一手捉著另一隻手飛快捏著花蛇的七寸處,雙手都抹了雄黃,雄黃水得到味道撲面而來,那蛇縱然心有餘,身子卻抵不住的睏意,開始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