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詞很少會與人爭吵,他沉默寡言,雖然不怎麼和親戚鄰居講話,但相處尚算愉快。

隔著一扇門聽得不真切,林鹿還要再湊近前細聽,手指不小心撥動了門栓,發出了輕微的“咔噠”的聲響。

這動靜極小,但還是驚動了說話的兩人。

吵架聲頓時停了下來。

林鹿索性也不聽了,她開啟門,揉著眼睛向說話的方向走去。

蕭詞站在牆沿,肅身而立,林鹿二話沒說,上去抱住了蕭詞的腰,感覺到男人的身體僵了一下,旋即揉了揉她的頭髮。

“怎麼了?”

他聲音輕柔,卻帶著試探之意。

林鹿抱著腰,撅著嘴,用惺忪的眼睛去看他,還像是沒有睡好的樣子:“我起夜,憋醒了,你怎麼在這裡站著呢?”

她剛才抱著蕭詞的瞬間,一雙眼睛四處張望,只看見院子竹具那裡,一道鵝黃色的身影閃過。

而這件鵝黃色的衣裳,好巧不巧,她今天在京城見過。

蕭詞鬆了一口氣,好笑的捏了捏林鹿圓潤的耳垂,垂眸笑看她:“還沒睡醒?快去快回,我在這裡等你一起。”

“等我?”

林鹿抬起睡意朦朧的眼睛。

“嗯。”

她鬆開環抱住蕭詞的手,向廁所走去。

廁所在後院,和屋子有一定距離,而去廁所,就要路過那塊竹具。

林鹿目不斜視的路過了那塊竹具,進了廁所。

廁所裡有她之前就做好的衛生棉。

古代的生理期稱為“月事”,而衛生棉也不是什麼說得出去的事,很多男人甚至到暮年,都還不知道女子會有月事這件事。

但林鹿毫不避諱。

在穿越來的第一次月事,她就做了衛生棉放在廁所裡,蕭詞需要知道她的生理情況,她也不希望一直遮遮掩掩的。

古代的月事袋其實已經具有現代衛生巾的雛形了。

乾淨的布做成十厘米長條形狀,中間兩側加寬,兩頭再各有一條細長的繩子拴在身上,而月事布的正中間,通常都會有個小口袋,用來填充草木灰。

林鹿的身體並不怎麼好,所以這月事來了幾個月都沒有個規律,她索性每次多留一個以備萬一。

她將月事布繫好在自己的腰上,從廁所走了出來。

朝竹具那裡望了一眼,藏在那裡的人已經不見身影了。

其實就算沒有看見那道黃色的身影,林鹿也能知道躲在那裡的人是誰。

畢竟竹具的後面,一大串數字浮現在空中。

而這一大串,不是以安國的二皇子,就是疏巴國的大皇子。

她只是很好奇,蕭詞是怎麼和那些人扯上關係的?

林鹿好奇的看著蕭詞,但他頭上的數字並沒有發生變化,說明那位暗處的皇子,什麼都沒有交給蕭詞。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麼?”

蕭詞見林鹿一直盯著自己,回望著。

“沒什麼。”林鹿沒想好這件事怎麼開口,蕭詞既然不提,便是不想讓她知道。

她摸了摸肚子,低垂下眼眸:“就是月事來了,有些不舒服。”

蕭詞雖然還是不太適應和女子直接討論如此隱晦的話題,耳朵處又蔓延上了桃粉色,有些結巴道:“那,疼不疼?”

“有點,但還能接受。”林鹿嘆口氣。

這破身子,等她稍微有點錢了,一定得好好調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