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的?”

林鹿詫異,她還以為只有湯婆子一個禮物呢。

她朝簍子裡一看,裡面是許多綠油油的葉子。

“槿葉?”

蕭詞應了一聲,將簍子裡的槿葉放在面盆裡,然後拿出一個錘子細細的搗碎。

“這是要做什麼?”

家裡只有一個搗錘,林鹿也不與他爭,家裡的苦力活,蕭詞都是自己承包了。

“槿葉洗頭。”

“也是乞巧節的習俗?”

“嗯,有美好寓意。”

屋裡的兩個小崽子還睡午覺沒醒,林鹿坐在蕭詞旁邊看他,太陽正旺,暖意洋洋,她愜意的伸了伸懶腰。

“困了?”蕭詞抬眼看她:“進去再睡會?”

“沒事,已經清醒了。”林鹿打了兩哈欠,她家的凳子是她指導,蕭詞製成的,簡易版的太師椅,有著背靠的。

準確來說,應該是椅子。

林鹿眯著眼享受著太陽浴,看著蕭詞搗碎後又去打水燒開,忍不住調笑道:“我記得剛來的時候,某人可是說買我來不是讓我當祖宗的,打水的話,要自己去打。”

當時蕭詞那股居高臨下,盛世凌然的勁,林鹿到現在還記得。

短短的時間內,不僅養成了悶葫蘆,還頗具小奶狗的雛形了。

蕭詞抿著唇朝林鹿投過來了一眼,默默的將水倒進盆裡。

“夫妻本是同進退,我給你倒桶水,又如何。”

他又悶了半天,小聲道:“對不起。”

“夫妻之間,道什麼歉。”林鹿小跑到蕭詞旁邊,轉移話題:“不行了,我幫你一起,再躺下去,我怕是又要睡著。”

古人洗頭極為麻煩,且不說這打水,打完還要燒水,再說這槿葉還要去找,之後還要打理頭髮等,屬實讓人頭皮發麻。

林鹿洗完頭,趁著太陽還旺,便繼續躺在椅子上等著頭髮自然幹。

兩個崽子睡了將近兩個半小時,等醒了之後就跑到小石頭家找小石頭玩去了。

農家沒什麼消遣的方式,大都是在農田裡抓蛐蛐鬥蟋蟀,兩孩子不想讓林鹿那麼操勞還要洗衣服,所以都是眼巴巴的看著別人逗趣,自己儘量不去弄髒衣服。

兩孩子等到快晚飯的時間才跑回來喊林鹿。

到了女子穿針乞巧的時候。

林鹿趕到的時候,那些個女子們都手執五色絲線和連續排列的九孔針,趁月光對月連續穿針引線。

等到林鹿踏著夜色回來,外面已經靜悄悄無聲了。

蕭詞給她留了門,她一推,蕭詞警覺的醒了。

“累麼?”

林鹿點點頭,直接癱在了蕭詞的懷裡,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還不如我在家裡蒸包子呢。”

針線活她本身就不擅長,給蕭詞織那兩個玩意,算是把這輩子針織都耗盡了。

那線穿一次,就要一上一下一次,她的胳膊本來蒸包子和做圍巾手套就酸,好不容易休息了一清早,一晚上回到了解放前。

蕭詞給林鹿捏了捏胳膊,那股酸爽勁頓時疼的林鹿倒吸一口冷氣。

“忍忍,很快就不酸了。”

林鹿自然是知道這個大道理的,她悄聲給蕭詞講著今晚的情形:“‘得巧’的是對門那丫頭,在家裡應該沒少幹活,手腳可麻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