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林冬月提著付星海帶著成和坐在人家新人屋子的房頂上,帶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順來的兩壇酒和燒雞,裝模作樣的對月同飲。

付星海一直惦記著那個名字到底是什麼時候聽到的,吃著燒雞都心不在焉,林冬月也不在意,只是靜等午夜的到來。

前面的賓客逐漸散去,本應洞房花燭夜的新郎官被城主叫走,不知道兩人談了些什麼,等到新郎官回來院子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他在喜婆的見證下,走完了最後的流程,然後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將這新房留給了小兩口。

林冬月面色不變在房頂聽著新婚夜的小夫妻互相調情,而付星海和成和就不行了,兩個純情少年早就已經面紅耳赤,付星海都沒有心思去糾結“匿蝶”這個名字他到底在哪裡聽到過。

“這個,雖然是幻境吧,但是我感覺還是不太好,咱們這樣一點都沒有君子風範,怎麼能聽人家牆角呢是吧。”

付星海嘟嘟囔囔的說著,林冬月壓根就沒聽。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又不是真的。”

“我知道,但是古月你不是說這時三百年多前的舊事重現嗎,那不也算是真的哇。”

林冬月沉默了一瞬,愛憐的摸了摸付星海的頭,像極了她摸狗的時候。

“天賦不好咱還能甩鍋給你家人,可是腦子不好,真的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

付星海呆呆地看著她一會,然後轉頭跟成和確定:“她是不是在變樣的罵我?”

“沒有變樣的吧。”成和默默地補刀。

付星海當即就瞪圓了眼睛,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卻被林冬月一臉嚴肅的制止。

“別鬧了,幻境要塌了。”

隨著林冬月的這句話音落下,新房中原本的調情聲中斷,而後一聲尖銳又痛苦的尖叫聲響徹整座城主府。

林冬月和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匿蝶身影同步,迅速的潛進新房內。付星海和成和慢了一步,但也看到了下午那個面若桃花對未來充滿了幻想的新娘子,衣衫凌亂地躺在血泊之中。而那個剛才還調情的新郎官不知所蹤。

匿蝶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只見她手中掐訣引來真火,點燃了新房中的帷幔,幾個呼吸之間,新房就陷入了熊熊烈火之中。

付星海和成和都驚呆了,兩人立刻想要救火,卻發現這火他們根本撲不滅。

林冬月站在烈火之中,看著匿蝶將新娘子的屍體帶走,而那本來閉著眼睛的屍體,在被帶離開之前卻詭異的睜開眼看了她一眼,心中突然明白了這場幻境的由來。

‘我以為是哪方厲鬼佔據此地作祟,卻原來是熟人啊。’

‘宿主,要去見見她嗎?’

‘這可不是我選擇的。’

下一瞬,付星海和成和兩人的身影突然就像是鏡子一樣碎裂開來,林冬月還站在新房中,周身的熊熊烈火依舊存在,但是卻只是存在,完全不像會燒到她的樣子。

“果然呢,曾聽聞異火都是認主的,沒想到三百多年不見,它們還記得你這個主人呢。”

嬌俏的女聲從四面八方響起,而後一抹紅色的人影突兀的出現,倚靠在床邊,妝容豔麗的人影,赫然就是剛才幻境之中,躺在血泊中的新娘子。

曾經的宿城城主之女,林清清。

她眼光流轉之間看到林冬月的臉,然後驚訝地起身靠近她,像是好奇寶寶一樣的戳了戳她的臉。

“天吶,你這三百年是去幹什麼了,怎麼連自己的臉都不要了。”

她語氣嬌憨,神情純真,如果不看那雙血紅色的雙眼和周身翻湧著的陰氣,跟二八年華的少女沒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