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個小宮女,悄悄的溜出來偷懶,帶著一點吃食,也在這裡曬太陽。

“九公主看起來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那身體弱的。”

另外一個壓低了聲音,“ 聽說她和攝政王關係不一般,可能心裡難受吧。”

“嘖嘖,在京都的時候聽說仗著攝政王的寵愛張揚跋扈,皇室完了以後跟著咋王妃,也沒受一點委屈。”

“現在軍餉緊張,整個王府都削減了用度,唯獨她那裡不是人參就是燕窩的,吃的用的府裡獨一份兒,聽說是王妃特地打過招呼。”

“命好唄,以前有皇帝攝政王寵著,現在還有王妃護著。”

“我看最幸福的就是她,還每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王妃都沒叫慘,聽說隨軍很苦的…”

“同樣都是公主差別怎麼這麼大,王妃又厲害又堅強親自去復仇,她一個被供著的倒是一副誰都欠她的樣子…”

兩個人嘰嘰喳喳的議論著,有說有笑的。

九公主在大樹後面淚流滿面,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出聲。

原來她在別人眼裡,是這樣的沒用又白眼狼。

她無法反駁,她確實誰都對不起,她不知道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

她越發的病重了。

很快傳來訊息,北疆王一路勢如破竹,在離皇城不遠的城池駐軍,和攝政王對峙。

王府的裡氣氛越發的緊張了,所有人都知道,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關鍵時刻。

老王妃親自來看了九公主,勸她堅強。她打起精神應付款完老王妃,整個人虛脫的躺在床上。

“蓮兒你說誰會贏?”

蓮兒扶她起來給她擦汗,“公主希望誰贏?”

九公主閉了閉眼睛,無論誰輸誰死,她都無法接受,而她只會躲在這裡哭,還累的三姐為她操心。

那兩個丫環說的沒錯,她就是又廢又沒用。

三月萬物復甦,春暖花開的時候。九公主身子好了不少,她掙扎了坐的了起來。

“把箱底的嫁衣給我是拿來。”她吩咐。

那是她出嫁時,祁寒特地送給她的,這件嫁衣精美無比,是用最好的繡娘最好的絲線製成的。

丫環們拿出了嫁人,刺眼的紅色,她看了一眼輕聲道,“給我換上。”

幾個丫環對視了一眼,“公主為什麼突然要穿嫁衣。”

“突然想穿了,咳咳…”她咳的滿臉通紅。

丫環們到底不敢違逆她,小心翼翼的給她換上嫁衣,又給她上了妝。

九公主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努力勾了勾嘴角,笑的很難看。

她又被扶著躺回了床上,穿著一身紅嫁衣睡著了。

所有人都以為她午睡了,雖然她的行為有些怪異,到底沒敢多想也沒敢多說什麼。

九公主最近新添了休息的時候,不喜歡房間裡有人的毛病,所以等房間裡的人都退了以後,她突然睜開了眼睛,慢慢坐了起來。

先是走到了一旁的書桌上,提筆寫下信。把信分好類,然後開始望著皇城的方向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