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晚安靜的看著他,等他情緒平復的差不多了,才問,“公子現在對陸川是怎麼想的。”

紀黎臉上露出真切的恨意來,“地獄那麼冷,總要有人去殉我紀家滿門。”

在無數個黑夜裡,他看著躺在身邊的男人,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可惜他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睜著眼睛,一動不動的被陸川抱著,等待天亮。

一旁的大太太急切的出聲,“只要陸川能死,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陸川身為陸國公府的世子,陸貴妃的侄兒,想正大光明的弄死他,幾乎相當於直接和陸家宣戰。

因為陸貴妃懷孕,陸家正鋒芒畢露,連皇后都要避其鋒芒,更何況其他人。

“我們目標一致,不知道公子是否有意和我們合作。”

紀黎一向淡漠的眼神裡迸發出驚人的恨意,握緊了自己的手,“我要他以最不堪的方式死去。”

紀黎作為陸川的枕邊人肯合作,事情就變的簡單了很多。

“我只有一個要求,保證我二嫂和侄子侄女的完全。”紀黎冷聲道。

這是他唯一的軟肋和顧忌,不然他早就和陸川同歸於盡了。

一場戲很快結束。

紀黎謹慎的道,“我不能多留了。”

陸川一向對他監管嚴格,就算是人不在盛京,也早就囑咐過手下的人緊盯著他。

說來聽一場戲那麼就是聽場戲,但凡回去的遲了,陸川回來又該以算賬的名義折磨他了。

“我們以後要怎麼聯絡?”陸川問,他是不可能經常出來的。

一旁的大太太道,“我買通了陸府花園裡管花草的張媽,她會作為中間人給我們傳遞訊息。”

大太太這麼多年也不是白混的,對於後宅的彎彎繞繞,非常的清楚且擅長。

先從陸府那麼多下人裡,找出缺錢的。然後在挑選最符合自己目標的。大把銀子撒下去,沒有砸不叛變的人。

這位張媽媽,是小女兒病重,等著銀子救命。

這樣的人,為了女兒的就命錢,會好好給他們辦事的。

“你二嫂那邊我來想辦法。”沈星晚道。

沈星晚和大太太回到隔壁包間,侍女把監督紀黎的兩人送了回來。

小鈴鐺走進來道,“漂亮哥哥等會將茶杯摔在地上他們就會醒來哦。”

倆人已被小鈴鐺用西域之術催眠,醒來只會記得自己一直陪著紀黎在這裡看戲,戲曲太無聊,打了一個盹兒。

沈星晚這邊和大太太故意多留了一會兒,等紀黎那邊帶著人走遠了,才從包間出來。

從扶桑館往外走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走廊裡已經掛上燈籠了。

沈星晚扶著大太太的手,慢慢往外走。

結果迎面碰到了一行華衣錦服的人,沈星晚眯了眯眼睛,來人是閔熙藺還有清河公主。

這兩人怎麼搞到一起了。

等人走進,沈星晚和大太太一起行禮,“見過清河公主。”

清河公主挑了挑眉,似乎也很詫異會在這裡碰上她們,“起來吧。”

閔熙藺唰的一下開啟扇子,風度翩翩的看著沈星晚,“真有緣,沒想到和女郎又在這裡遇到了。”

沈星晚不想和他多說,微笑著不說話。

兩人身後還跟著一群世家子弟,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麼,就錯身而過。

沈星晚也沒有太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扶著大太太從南側門出去,等大太太先上了車,還有跟著來玩的沈若煙也上了馬車。

馬車才出發返程。

扶桑館建在京都城外一塊好山好水的地方,回去的路上要經過一段比較荒涼的路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