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儀自從那晚從宮裡出來以後,就病了。當天晚上就開始發熱不止。

一開始候夫人以為她是被嚇到了,請了郎中,幾副藥喂下去,熱度是退了。

人卻遲遲沒醒過來,依然昏睡著。

這可把侯夫人急壞了,請了京都最有名的郎中來看,郎中道,“女郎看起來身體並沒有大礙。”

“那人為什麼還不醒?”侯夫人問。

郎中從醫多年,是個見多識廣的,“女郎這種情況老夫覺得或許是心病,又或許是受驚過度沉溺於夢魘,並不是身體上的問題。”

“那她什麼時候才能醒來?”侯夫人擔心的問。

郎中摸了摸自己的鬍子高深的道,“等時機到了,或者她自己想通自會醒來。”

最後郎中連藥都沒開就走了。

蘇靜儀整整昏睡了將近十天都沒醒,這下侯夫人再也坐不住了。

連老夫人都被驚動,親自過來看了蘇靜儀。

侯夫人坐在床邊一臉憔悴,“這是要我的命啊,我就這麼一個女兒,要是醒不過來可怎麼辦。”

老夫人嘆了口氣,蘇靜儀回來以後沒少出么蛾子,平心而論她沒有多喜歡蘇靜儀。

但是到底是親孫女,是侯府的骨血。

老夫人道,“我親自上大覺寺請大師過來給她看看,我和覺蟬大師還算有幾分交情。”

大覺寺的覺蟬大師是避世不出的高僧,精通佛法。

既然郎中沒用,只能寄託於玄學了。

沈星晚並不知道蘇靜儀昏迷不醒的事情,她這邊正為謝灼華上京的訊息高興。

秦雪澗南下,她和京裡姑娘們不熟,沈清然最近也在閉門養病。

除了去看傅景朝之外,沈星晚最近感覺到有些寂寞,沒了可以討論說話的朋友。

謝灼華這時候上京,在好不過。

沈星晚還特地算好了時間去城外的碼頭接她。

船隻一些事情遲遲沒有來,古代的船也很難準時,只能知道大概時間。

六月底天氣已經很熱了,沈星晚看了一下,指了指開在不遠處的茶鋪,“我們去那邊一邊喝茶一邊等吧。”

沈星晚帶著半夏和青紅選了大樹下的位置,一往下看剛好可以看到碼頭。

店小二很快上了一壺涼茶過來。

沈星晚喝了幾口,味道意外的不錯。

正等的無聊,青紅道,“那不是姑爺嗎?”

沈星晚順著她的手看過去,碼字上站了一位穿著華服的貴公子。

沈星晚眯了眯眼睛,“陸川?”

青紅點點頭,雖然沈明珠已經去世,府裡偶爾提起陸川的時候,還是習慣性說姑爺。

想起之前和大太太的談話,沈星晚不免多看了他一會兒。

看起來風度翩翩的貴公子,到底是因為什麼對自己懷有身孕的妻子下那樣的狠手。

只見一艘小船停靠在岸邊。

陸川腳步匆匆的走了過去,在下船處等著。

不一會兒穿著一身墨綠色素衣的男子下船來了,看起來有幾分纖瘦。

沈星晚清楚的看到,陸川親手為那個男子撐傘,還伸手扶住了那個男子。

可惜那個男子看起來並不領情,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

陸川並不生氣,而是低頭在男子耳邊說了一句話,兩人並肩而行。

沈星晚饒有興趣的道,“陸世子是脾氣這麼好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