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身後的汙言穢語,燕翎眼裡都是自我厭棄,臉上的神色難看極了。

等他走到清河公主面前的時候,仍舊是一臉冰冷,也沒有給公主行禮,而是就那樣站著。

清河公主仰頭看著他,眯了眯眼睛,“你覺得本公主今天這一身怎麼樣?”

說著伸手去拉燕翎,燕翎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清河公主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神色不明的看著他,“你什麼意思?”

燕翎愣了一下,很快習慣性的道,“公主請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嘴裡說話不乾淨。”

說完就等著公主安慰他。

清河公主站在燈光下,鳳目一挑,“怎麼不乾淨了,他們說的挺對的啊。”

“你…”燕翎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清河公主卻不在準備慣著他,她有些煩了,她似笑非笑的道,“你不就是為了權勢和自己想要的,在本公主面前折腰嗎?”

“而且還很不敬業,是本公主給你臉了嗎?當了婊*子,還想立貞節牌坊。”

清河公主一向待他大氣,有求必應。從來沒這樣說對重話。

“你就是這樣想我的?”燕翎咬牙道。

清河公主被逗笑了,“那你覺得我該怎麼想你?”

“驚才豔豔才高八斗?你能看上本公主,我該感恩戴德?”

“別開玩笑了,給你幾分臉色,你不會就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吧。”

燕翎滿臉陰鶩,一顆心涼透了。那層他苦苦維繫的面子,就這樣被清河公主不留情的戳破。

“既然想以色侍人就要拿出覺悟來。”清河公主冷眼看著他,“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就從行禮開始吧。”

果然是皇家公主,一朝翻臉,盡顯皇家的高高在上。

燕翎沒動,因為清河公主縱著他。他已經很久沒向清河公主行過大禮了。

清河公主也懶得搭理他,扶著宮女的手向裡面走去。

“想不清楚的話,就給本公主滾下船,本公主不缺你一個。”

作為為公主分憂的貼心女官,上官聽瀾留了下來。

直到見不到公主的身影,才語氣淡然的道,“公子該認清自己的位置,公主願意寵著你,不代表公子可以不知分寸。”

“公主已經失去耐心…”

“還輪不到你一個奴婢來教訓我!”燕翎冷聲道。

上官聽瀾笑了起來,“本官是靠自己苦讀考上去的,論品級官至從三品,御前尚儀…”

上官聽瀾表現的不卑不亢,本來她是應該在御前侍候的,因為皇帝寵愛清河公主,所以把她給了公主。

上官聽瀾的意思很明白。她是靠自己爬上去的,燕翎還真沒資格看不起她。

“公子好自為之,如若公主收回一切,您想好退路了嗎?”

上官聽瀾說完這句話,向後面微微頷首,走了。

看了一場好戲的沈星晚,腳步輕快的越過燕翎向裡面走去。

“你都都聽到了…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可憐…”

燕翎的聲音倔強又堅強。

沈星晚來了一點興趣,轉頭看著他認真的道,“我為什麼要可憐你,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何況燕公子不已經得到了很多嗎?”

沈星晚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這樣的事情見多了。

心裡毫無波瀾,付出一些東西得到自己想要的,她雖然不欣賞這種行為,但也談不上鄙視。

燕翎有些意外她的回答,眼神期待的看著他,“那你不會討厭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