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唐房子看的差不多了,接下來的重點就是收割燈芯草。

介於沈星晚第一天表現的實在太弱了,所以後面大家透過商量一致決定,留她和半夏在茅草房裡照顧大丫,看家順帶準備晚飯。

經過四天的收割,那片隱在深山中的燈芯草已經全部隔完,被沈唐去借牛車,趁著天微微亮就出發,運到鎮上最大的藥店賣掉了。

這天晚上吃完飯,端了一盆火到屋內放著,南方的氣候這個四面漏風的草房晚上還是挺冷的。

大家隨意的圍著火盆坐下,沈唐從懷裡掏出布包,開啟裡面是幾塊碎銀子和一些銅板。

“這是這幾天賣燈芯草的錢,一共八兩左右。”

沈唐在大家炙熱的目光下拿出三兩給周氏,“弟妹這是你和二丫掙得。”

周氏連忙擺手,“燈芯草是你們發現的,賣也是你們賣的,我和二丫不過是搭了把手幫忙割,怎麼好意思拿錢。”

張氏接銀子一把塞在周氏懷裡,“我們妯娌這麼多年,不說這些,你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

周氏也清楚張氏的為人,她也不是矯情的人,看了一眼依然病弱的大丫,最終還是把錢收下了。

在心裡默默發誓,以後有機會了一定報答二房。

“咳咳,爹我們什麼時候搬家。”沈星晚一邊咳嗽一邊問。

草屋這邊什麼都沒有,對付幾晚還行。住時間長了還真有點吃不消。

“晚上睡覺是不是著涼了,怎麼開始咳嗽了。”張氏擔心的摸了摸她的額頭。

“明天就搬!”沈唐立馬宣佈,“就是苦了煜兒了,要來回奔波上學堂。”

“我沒事兒,在村裡也要每天早起趕路,我早就習慣了。”沈煜無所謂的道。

“那我明天一早就去交錢寫文書,你們在家收拾收拾,我們明天下午就開始搬。”

價錢沈唐已經談的差不多了,十二兩銀子一年,房屋在鎮上比較偏僻的位置,但是勝在安靜環境不錯。

“銀子夠嗎?”沈星晚問了一句。

“夠的,這麼多年你爹孃還是有點私房錢的。”張氏道。

畢竟沈家不僅能供幾個讀書人,還能供大房一家在鎮上吃好喝好,絕對算不上真正的窮人。

表現出來的窮只不過是對其他幾房拿捏的手段,或者說吸血而已。

當然其他人也不是傻子,各有手段偷偷存錢。

周氏握住了二丫的手,二房一走。她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住在這種地方絕對是不安全的。

而且她對沈家老宅的人也不心。

“他二叔,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們在鎮上也看看房子,沒有任何要求能給我們娘三兒一個容身的地方就好。”

周氏父母去世之前,也是跟著父親見過一點世面,跟著母親學過人情世故的人。

這些年在沈家為了兩個女兒忍氣吞聲,幾乎快變成只會幹活的啞巴和透明人,誰都可以踩一腳。

但是她心裡是個有成算的,母親嚥氣之前留給她的東西,她誰都沒告訴一直牢牢藏著,作為自己最後的退路。

張氏嘆了口氣,看著周氏蒼老的面容,“實在不行,你們先跟我我們住吧。”

大丫二丫是她看著長大的,平時叫嘴可甜了又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