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臉色一變拉著沈箏的手紅了眼眶,“痛嗎,沒事吧。”

沈小果對沈箏揚了揚拳頭,“以後不準欺負她,不然要你好看。”

然後伸出小胖手嫌棄的拉著沈星晚噠噠的擠進人群看熱鬧去了。

大丫面無人色的躺在哪裡,整個人虛弱的幾乎感覺不到氣息,周氏不哭也不鬧,整個人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沈星晚看著眼前悽慘的一幕和從大丫身上蔓延開來的血,閉了閉眼睛後退了一步。

“郎中來了,大家都讓讓。”

村民們自動讓出一條路來,氣喘吁吁的老郎中走了過來,仔細的看了一下傷口,又給大丫號脈。

“流血太多,傷口太深又氣息微弱。”老郎中搖了搖頭,“老朽醫術有限,無能為力。”

周氏一邊給郎中磕頭一邊哀求,“求求您救救她,萬一救回來了呢…”

老郎中面露不忍,“我這裡有副藥可以給她快速止血,但是價格不低,你們要試試嗎?”

這副藥還是老郎中珍藏的京城裡的好藥,對止血有奇效,不過不能保證人一定能救回來,畢竟現在離斷氣就差那麼一口氣了。

周氏哆嗦著嘴,面上確露出了堅毅的神色,“用,只要還有辦法我都不會放棄的。”

這是怪胎十月身上掉下來的肉,這是要她的命呢。

“家裡沒錢,你們要救的話,自己給銀子。”沈老太太刻薄的道。

賠錢貨一個死了就死了,哪值得花銀子去救,家裡的銀子都是留著給乖孫讀書的。

郎中嘆了口氣,“看你家中也困難,我也不收你高價,只要十兩銀子。”

沈鳴痛苦的在一旁低聲道,“殺了我,我也拿不出十兩…要不算了吧。”

周氏站了起來衝他狠狠“呸”了一口,眼神看向了沈星晚。

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個家裡能拿的出這麼多銀子的只有她。

沈星晚心裡嘆了一口氣,轉了一圈壓力又回到了她身上。

周氏挺直了腰桿擦乾了眼淚,滿眼堅毅的站在沈星晚面前一字一句的道,“姑娘剛剛回來第一天,按理說我這個做嬸孃的不該衝你開這個口。”

說著目光掃過沈家每一個人的臉,“但是我命苦嫁了懦弱無能的丈夫,在沈家做牛做馬也換不來一個好臉色。”

不少婦人聽的心酸哭了起來,周氏一把掀開大丫的褲腿和衣袖,瘦骨嶙峋的腿和手上,全部是用枝條抽打的痕跡。

“大丫遇見我這麼一個沒用的娘,生下來就沒過個一天好日子。我做孃的實在不忍心她就這麼悽苦的走了…”

“嬸孃別說了,這十兩銀子我借!”沈星晚哽咽的道,她並不是容易心軟的人,這一刻卻也紅了眼睛。

“嬸孃謝謝你,願意救大丫一條命。”周氏看向村長,“麻煩村長幫我寫一張借據,我兩年內一更還上這筆錢。”

“你瘋了嗎…兩年內怎麼可能?”沈鳴站了起來吼道。

“你這個廢物,這是老孃借的,老孃自己會還,不用你管。”周氏冷笑著諷刺道。

“村長寫我的名字!”周氏硬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