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錐有些失神的望著她,像是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林浠現在已經沒有生氣和不耐煩了,一心只想趕快回去睡覺,一腿壓制著畢錐下本身的動作,左手鉗著畢錐的下巴,右手去拿藥碗灌藥。

對於外界的刺激畢錐幾乎失去了玩應,面對苦澀的湯藥也幾乎嘗不出味道,只能後知後覺的感受到那股刺激過度的嘔吐感。

吞嚥也不是很利落,或者是林浠動作太粗魯,一大半的藥液都灑在了外邊,順著下巴打溼衣服。好在林浠帶來了一大碗,浪費一些剩下的藥量剛好夠。

林浠多少還有點良心,知道不能讓人穿著溼衣服睡覺,剛想上手扒衣服就遭到畢錐更劇烈的反抗,林浠一時不防差點被掀過去,幸好右手一直抓著畢錐的領口才穩住身體。

“我擦?!”林浠所有的睏倦瞬間消失,一臉詫異的看著床上半死不活的女人,不可思議道:“你還挺有力氣的,疼痛都限制不了你的武力值是不是?”

畢錐不管她在說什麼,只是死死捂住上衣,“……別、別脫我衣服。”

林浠挑挑眉,流裡流氣道,“呦,小娘子害羞啊,這可由不得你!”林氏流氓說著一使勁,衣服絲毫不動。

畢錐死死捂著,林浠用力扯開。

兩人力氣相差無幾,就算畢錐現在狀況不好,但是拿命護著衣服的力氣林浠還真掙脫不了。

“嘶——我就不信了!”林浠擼起袖子,一用力“撕拉——!”

畢錐:!!

布料碎裂的聲音在靜謐的夜間格外明顯,門外悄悄潛行的人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林浠注意到了門外的動靜但是並沒有管,手中的布條一扔繼續奮鬥,“好哇你,不長記性是不是,還裹胸?!脫了,全給我脫了!”

裹胸本身就是一件不符合生理的事情,尤其是胸部較為發達的女性,這樣的行為很可能會導致呼吸困難,窒息昏迷,這些和慢性自殺有什麼區別。

畢錐畢竟還處在不舒服的時期,林浠自從撕開第一塊布料之後就開始暢通無阻,一點點解開裹胸的紗布時,她都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氣。

只見那常年不見天日的面板比周圍要白皙不少,面板卻並不細膩,而是被粗糙的紗布勒出了一道道紅色的痕跡。

她自小便這樣做來隱藏性別,又長期服藥胸部的發育情況並不好,林浠透過面板還能摸到長時間受到擠壓變形的胸部骨骼。

看到畢錐的身體那一瞬間,她不由自主想到了歐洲十九世紀的束腰女性,雖然畢錐裹胸用的紗布下手要比束腰的姑娘輕一點,但是解開紗布時那一瞬間觸目驚心的效果卻和束腰差不多。

渾身都是這些布料或者其他東西在身上留下的痕跡。

瘀血,紅腫,甚至還有纏繞不合適的地方會磨損面板,治療不及時就會破損化膿,行動間都會帶來巨大的痛苦。

林浠沉默著將那些紗布扔到地上,“別用這東西了,現在沒人傷害你,你不需要再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