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天啟(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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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者,是指妖精鬼怪以及品行不端的人,也指那些妨礙了正道的邪說和行為,甚至只要不符合正統的想法,都可以統論為邪魔。殺人如麻,兇似厲鬼,解謂之‘魔’。
這世界並沒有衡量好壞的標準,有的是站在不同立場的不同人,也有著各自的偏護與執妄。在現在的你來看,他或許是錯的,但在當時的他看來,他卻沒有錯。
就像,你站在某一個角度去看一樣事物,而別人站在別的角度,你看到了真實,你是對的,但並非是完整的。
而別人看見的或許跟你看到的完全不同。
所以,只有站在別人的位置去觀察,才能知道別人的對錯,也就是妄言是非。
‘呀~啞~’
幾聲喑啞的鴉啼打破了幽深森林的寂靜,隨後樹上棲息的墨鴉,撲飛四散。
荒無人跡的幽林內,一位白衣勝雪的道士順著扭曲的樹杈,抬眼望著遠處那座突兀的山峰。
他習慣性的摸了摸頭,收回了被打斷的思緒,從回憶中脫離出來,那些話都是他師傅教他的道理,他對往昔的事仍然歷歷在目。
山峰稜角分明,形狀如穿天的刀刃,孤伶伶的矗立。
天海神峰,自古便是天元大陸的絕境,與大荒,西界,虛頂一樣,同列八大禁地之一,縱是實力超群的高手也不敢輕易踏足這裡。
靠近此處,其實離死不遠矣。天海神峰,區別於其他禁地,特徵就是充滿著死靈氣。
若是尋常的修煉者接近這裡,那便會面臨一種情況體內靈力逆脈而行,七竅血流不止。
修行者來此那就是要命的事情,反倒是那些體內毫無靈力的平常人不會受到絲毫影響。不過對於那些平常人來說,外圍那遍佈妖獸的森林倒是更像死境。由此可見,那個白衣道士一路行來,本事不可不謂是驚世駭俗。
漫不經心的,白衣道士摸著腦袋,繼續往前走去,步向著那死亡的禁地。
崇巒間,白衣道士一路行來,看似自在隨意,其實腳下行走卻是不慢。
上一步還在這座山頭,瞬眼之間,下一腳已經踏在那座山頭。隨意幾步悠悠,已踏出老遠,腳下步步,清光若現,由於速度太快,他所經行之處往往留下一條長長的虛影,然後過個幾息時間方才慢慢消散。
現在已是大白天,連繼幾個日夜趕路,那個白衣道士彷彿不會感覺到累一般,仍舊是一步一個印子,踏歌而行,輕哼著,那幽幽呢喃的聲音,細聽之下甚至還有點兒像是給死人超渡用的靈歌。
這不堪入耳的雜音,是逍遙咒,是他師父傳授給他的清心決,據他師傅說,多念念是能夠辟邪趨福的。
手指掐了一遍又一遍,指尖不時冒出幾道流光,漆黑如墨的山岩之前,光頭道士終於停了下來,盤腿而坐。
正前方處,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山巔沒入天上雲海,山腳在這片山脈間突兀拔起,如一根高不可攀的石柱擎立天地,整座山峰就沒個能長植物的地兒,就連絕巖峭壁的樹木都生得稀稀拉拉的,直接蒼穹的山柱呈現出一片漆黑,連星星點點的青翠綠意都難以看見。
白衣道士便緩緩閉上雙眼。
若是個感知力稍微好一些的修行者在此,肯定能看到,四周靈氣如遊絲一般充斥著這片蒼鬱山嶺,天地間靈氣遊絲飄動,有金光色的,有青翠色的,有幽藍色的,有杏黃色的,有紅豔色的,五光十色的靈氣紛呈而現。
原本是以死靈氣著稱的天海神峰,此刻竟然充斥著靈氣!
並且,不知由來的黑雲開始慢慢向天海神峰聚攏,原本的模糊的山巔,更加昏暗了。
道士一襲白衣如雪,他終於說話道:“這次走了足足有半個月之久,說真的,真累,也不知道,這次能碰到什麼呢?唉,要是早知如此,我當年就不跟那死鬼老頭學算命了,若不是被老頭騙去學算命的術,我若是一心專攻於武道,恐怕早就天下無敵手了吧?說句真心話,是老鬼你坑了我啊。”
他口中的死鬼老頭,是他師傅‘天機子’,號稱是算盡天下大勢,掌握著通天徹地的道家本事之奇才。
江湖傳聞中,本事通玄的天機子窺破了太多的天機,導致之後的三劫加身,道法再高也已經於事無補,最終渡劫失敗,身死道消。
本來他也是不信的,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了那具屍體,他還會以為老鬼是假死的。
在那之後,他就繼承了師門,東渡東海,西巡西界,北越極地,南走蠻荒,還在煙雨中,在大大小小的巷子裡來回穿梭,繼續著老鬼生前未能完成的破事。
誰讓他繼承下了師門?誰教這個師門裡只有他們倆呢?
峰頂上,那片不知從何而來,卻漸漸變厚的黑雲,很快便籠罩住了整個山巔,比尋常陰雲更加漆黑的黑雲裡邊,一絲絲閃電如同銀蛇般在其中竄動,隨後傳出一陣陣雷鳴,好像毀天滅地的兇獸將要撕撲前的低吼。
陡然間,天地一振。
一道金光從九天之上,震碎層層的黑雲,緩緩落下,金光凝結成一道光柱,從山巔至山腳籠罩住了整座山峰。
就似把光的瀑布倒進了平靜的水裡,柔軟的光像是水,激起陣陣漣漪,形成一圈圈的光壁。
光芒映在他的腦袋上越顯明亮,像極了傳說中的大佛陀。
他是個光頭!
但他是個道士。
那白衣的光頭道士起身,站在光柱之前,他凝視著只有一臂之遙的光壁,自然是能感覺到其中危險的磅礴能量,若是伸手去觸碰,縱然是他,恐怕整條手臂也會瞬間湮滅,化為虛無。
在如此強大靈力衝擊之下,光柱裡的天海神峰竟然沒有一點損壞,裡邊本就不多的老樹枯草,不僅沒有枯滅,反而在光照中迅速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