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玄低頭俯望她的臉,見她淚水橫流,心中又是一陣裂痛。耳畔響起她的悽然言語:“吉時都錯過了,會不會不吉利啦?還有,那妖孽已經摸了我的身子,這樣的九公主你還喜歡嗎?”

楊小玄熱血轟然上湧,心中激盪,低聲道:“趕緊把那恐怖的一幕忘記吧!群毆實話告訴,楊小玄的心永遠不變!竺子姍永遠是我最好的姐姐、最好好夥伴、最好的搭檔、最好的好朋友,最最好的夫人。在我的眼裡,你永遠是天底下最美、最親、最可愛、最聖潔的女人!”

竺子姍哭道:“吉時已過,我們今天還能拜堂成親嗎?”

楊小玄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笑道:“傻媳婦,吉時沒有錯過,雖然我們不在婚禮現場,但師傅和二舅他們都會準時鳴放鞭炮,宣佈我們喜結連理。

“酒席晚上還有幾桌,二舅還專門給咱家人留了一大桌子,名叫團圓飯。夜裡,嫂子們還會鬧洞房;煮餃子、煮麵條,據說,一碗是餃子,一碗是麵條,把兩個碗都扣在上面,第一碗揭開的若是餃子,將來就生小子。我真希望你揭開的是一碗餃子,為楊家生個大胖小子。”

心裡激動,不顧眾目睽睽,低下頭來,輕輕吻去她臉上的淚痕。

眾人轟然,竺子姍周身一震,紅霞飛湧,雙眼不敢睜開,淚水卻洶湧而出,揮手打了他一下,嬌羞地道:“你還知道不知道羞啊?”

楊小玄含糊地道:“吻我的夫人,天經地義!”把灼熱的嘴唇壓在她的嘴唇上。

殘餘的驚惶與恐懼彷佛黎明的薄霧,在晨曦中漸漸散去。竺子姍“嚶嚀”了一聲,雙臂環抱著楊小玄的脖頸,低吟著,顫慄著,虛軟無力地任由他的舌尖在回中橫行,靈魂似乎也在剎那間被他吸吮一空,只剩下滾燙的軀體。

忽聽竺子豪喝道:“眾目睽睽之下,你們倆注意一點形象!”

二人滿臉飛紅,互看了一眼,“噗哧”一笑,彼此都有些尷尬。

張果老歉意地來到楊小玄、竺子姍的面前,撩袍剛想下跪,卻被楊小玄給拉了起來,喝道:“張果老,你身為下界神仙,為什麼縱容坐騎成妖?”

張果老敲著手,苦著臉道:“聖使啊,我也是受害者呀!若不是九天玄女派人相救,小仙這條小命就沒了!”

當下就把所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楊小玄聽完講訴,怒氣全消,笑著問道:“妖怪的兩樣寶物怎麼如此厲害?到底是什麼寶物?”

張果老笑道:“哪是什麼寶貝?不過就是天界御馬場裡拴馬樁子和馬韁繩而已。不是兩樣東西有多麼厲害,只是你不知道秘訣而已。”

無二牛道:“張老頭,你把神驢整出來叫我們看看唄?”

張果老生怕無二牛損毀神驢,有些猶猶豫豫。

楊小玄笑道:“誤會已經解開了,我們都是道友,不會傷害你的神驢。”

無二牛道:“可不是咋地!瞧你那個小膽兒吧!那破驢就是一張白紙,連點肉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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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稀罕殺它呀!”

張果老笑了笑,從衣袋裡掏出一張摺疊好了的白紙,展示在眾人的面前。指著上面的水印道:

“這就是那黑螞蟻撒的尿,從而控制了驢的心智,加之春藥的影響,才做出這等荒唐的事情。咳——!讓九公主和骨朵姑娘受苦了。小仙已經鎖上了它的春心,此後絕不會再發生此類的事情了!”

楊小玄笑道:“張果老倒騎驢,一向警示別人,今天卻警示了自己。”

張果老哈哈笑道:“可不是麼!眼下妖孽橫行,無孔不入,以後一定把神眼擦得雪亮。”

竺子豪道:“幸好小玄來的及時,否則就釀成大禍。張仙人整整昏睡了兩天一夜,仙界一天,凡是一年,按凡間的日子算起,張仙人已經昏睡近兩年了。如此昏睡了這麼久,仙骨一定有所損傷,趕緊返回西華山,好好調理調理身體去吧。以後宣唱道情,勸化度人之事還仰仗著你呢!”

無二牛道:“連個妖精都打不過,整天勸化度人有屁用啊?”

竺子豪道:“此言差矣!如果沒有下界這些仙人宣唱道情,我們這些人等也就失去崇拜啦!”

張果老笑道:“太子過獎了。小仙本事平平,只能盡些微薄之力。”

說完,便鼓起了腮幫,口中含了一口清水,“噗”的一聲,向紙上噴去,只見白光一閃,這張白紙登時還化成了一頭白驢。

張果老縱身一躍,倒騎在驢背上,把手一拱,給眾人行禮一禮:“給諸位添麻煩了,日後一定登門賠罪!青山不倒碧水長流,後會有期!”

神驢識途,向洞外走去。

蹄聲嘚嘚,聲音越來越加微小。忽聽張果老高聲唱道:“舉世多少人,無知這老漢,不是倒騎驢,萬事回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