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一個老女人,準確的說,是一個優雅的老女人。

“誰在鬧事?”

老女人的眼睛猶如鷹隼一般,陰鷙地盯著哲龐,然後再看看地上半躺著的楊虛度。

四周,圍觀者不斷聚攏,其中便有秋葉。秋葉雙眼明亮,凝視著楊虛度,那萬載不化的冰霜臉上居然隱含了一絲笑意。

哲龐立即舉起雙手,訕笑道:“素卿老師,我們可都是守規矩的孩子。今天是開學頭一天,咱們是高年級學生啊,琢磨就應該做好榜樣,在門口迎接同學們的到來。誰知這傢伙初來乍到,不但違反學校的規矩,還使詐撞牆。素卿老師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素卿的眼光轉向了楊虛度,道:“是不是這樣?”

楊虛度微微逆轉血脈,使得自己整個臉色眼下顯得慘白,一副受了重擊的模樣,“老師,我……我……不清楚,怎麼就撞到牆上了。”他很清楚,有些東西,你越辯解,破綻就越多。在這種人老成精的老者面前,裝懵懂反倒是最好的策略。

果然,聽完這話的素卿眼睛一眯,轉而看向那渾身發涼的馬仔,“是不是你打的?”

“素卿老師,不是,不是我,我只是……只是輕輕的踢了他一腳。”

“哇!”

四周眾人聞言,皆驚撥出聲。感嘆,恍然,驚奇,幸災樂禍,竊喜,不可置信,種種表情和噓聲不一而足。

有句話,叫做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只怕豬一樣的隊友。這句話在這一刻充分的說明了其正確性。什麼叫輕輕的踢了他一腳?你眼中的‘輕輕的’該如何定義?放在他人那裡也是‘輕輕的’嗎?

素卿臉色冷如寒冰,喝道:“你……你……你,你們3個,跟我上七樓。”很顯然,她已經處在了暴怒之中。

啥?

一起上去?

楊虛度心中頓時生出一股子作繭自縛的感覺,上老師的辦公室這種事情,幾乎是每一個學生的夢魘。這不是對與錯的問題,而是——幾乎每一個學生到了這裡,都會被老師說教。對於學生來說,說教也許比考試更為恐怖。

“嘰。”

秋葉身旁,洛然笑出了聲。對於哲龐身邊的馬仔,她心中有數。能力有之,但要將力氣如此強橫,又曾重傷過柯允的楊虛度打成這樣,幾乎等於痴人說夢。哲龐倒是可以,但哲龐狡猾至極,是不可能在這種天日昭昭下公然違反學校的規則的。

不過,相對於楊虛度來說,哲龐更不願意去七樓。畢竟,這事是他挑起來的。這天底下,陰暗的事很多,但大多就經不起陽光照射的。幾人若是上去對質,三五幾下就能水落石出了。

這就很要命了。

“素卿老師……”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而軟膩的聲音響起。眾人回頭,眼睛頓時直了。

來人面若桃李,長腿細腰,一頭披肩秀髮,最讓女人嫉妒男人流口水的,是她擁有一對傲人的高聳胸脯。

沈輕眉,光暈學校的一個傳奇。擁有著仙子般的容貌和魔鬼般的實力,嗯,同時還擁有魔鬼般的身材。

素卿轉頭,見是沈輕眉,不由皺了皺眉頭,道:“輕眉老師有什麼吩咐?”

沈輕眉道:“這對少年男女是我們班新來的學生,有什麼事,我回頭自己教育就成了。”

素卿冷冷道:“學校的規矩,他們敢犯就要必須要接受懲罰。”

沈輕眉走到楊虛度身前,將他扯了起來,道:“他可沒有違反校規,只不過是自己走路不小心撞到了牆罷了,對不對,楊虛度?”

咦,還有這樣的騷操作?!

楊虛度瞬間對這個長得像狐狸卻冷得像冰霜的一樣的女子有了不一樣的觀感,“老師,是我不小心,對不起。只不過我撞到牆是有原因的……”

素卿聞言,眼睛一亮。

楊虛度轉過頭,看著那個馬仔,道:“我剛才路過這位學長的時候,他說了一句話我才會這樣的。”

素卿連連點頭,道:“他說了什麼?”

楊虛度委屈巴巴的樣子,道:“我今天第一次來學校,剛剛路過這裡的時候,這位學長說讓我好好守規矩,不然他會收拾我的。我自然會守規矩的,一個新來的學生怎麼會不守規矩。不過他這樣對待新同學不太對,我就回了一句,‘犯了規矩會有學校來管理’,結果學長說……說……”

素卿鼓勵道:“說什麼?”

楊虛度瞟了一眼那馬仔,又抬頭看了一眼素卿,然後迅速低頭,一副害怕的樣子,道:“我不敢說。”

素卿哼道:“你說,有我在。”

楊虛度道:“那我真的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