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們質問,顧鵬顯得不情不願,一臉憤憤的瞪了七叔一眼。

“你這是幾個意思,還打算攔我路?當真是和那小妮子一樣翻了天了,我才不想在這屋子裡的死人在一塊兒,你倆走遠些。”

一邊說著,她伸出皺巴巴的雙手扒著七叔,想要從門縫裡頭擠出去。

但是以七叔那身形,怎麼可能是她一個老太太拉得動的。

而且她這話說的實在不吉利,我跟著勸了兩句。

“老太太,您可能不知道,我在這兒和你說一聲,這個場合可不行提那個字兒,要是把你兒媳婦兒給惹怒了……”

我的話說到一半,這老太婆忽然歷聲一喝。

“一天天的,淨知道說什麼兒媳婦兒,兒媳婦兒,她怒了又如何,我就站在這兒呢,她難不成還能把我吃了?”

說實話,我聽見她這麼講的時候居然絲毫不意外。

或者說,以她那執拗而又不講理的性格,就連鬼神都不信才是正常。

可事已至此,哪由得她不信,我稍微往邊上走了一步,教她能仔細清楚的看見她口中不成威脅的兒媳婦兒,現在是副什麼模樣。

“老太太,話可別這麼說,有的東西你心裡頭想就算了,要是當真講出來一不小心應驗了,咱能怪誰?”

顧鵬文言,臉上的神色變了又變像是調色盤一樣精彩。

趁著這時候,七叔拽著她的胳膊,把她拉到了一旁。

看著像是想避開這屍體,去邊上說點兒不能在它面前說的,但實際上,我看那力道,單憑這老太太定然是掙脫不開。

“您看著您這老表哥每天手裡邊提溜著這麼個砍刀,就不覺得奇怪嗎?我們還是勸您把這他身上的事兒仔仔細細說跟我們清楚明白才好。”

顧鵬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猶豫的神色,我看見,她的目光時不時還在往沈洛秋的身上飄。

但她依舊梗著脖子不願意低頭。

“好,和你們說也沒什麼,免得你們衝撞了老表哥,下場可不好看。”

嘴上雖然說起來得意,但她情不自禁壓低了聲音。

看她的神態,原來就連她自己都有些害怕那個傻老頭。

“我老表哥原先不是村子裡頭的人,他和我一樣都是從鄉下出來的,爹媽都死了,我倆相依為命,只能出來闖。我嫁給了許家的老爺,跟著他打拼了幾年,混得還算不錯。”

但因為當時許家老爺子創業,忙裡忙外的,壓根兒就沒心思管其他人。

平日裡本就遊手好閒的顧伍也不願意搭手,更不願意留下吃白飯,丟了句話,就自己出去闖蕩了。

在顧鵬口中。

顧伍當年還風光過一段時間,哪怕是許家老爺子還過得清苦的時候,他已經能拿的出些閒錢四處吃喝玩樂了。

也正因為他這爭氣的老表哥,顧鵬才能在許家扎穩了根。

但這好事兒沒持續多久。

大約十幾年前,顧伍失蹤了。

本來顧家就只剩下了她倆,顧鵬當時也著急,動用了不少人脈,卻完全找不著這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