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擔心。

“畢竟如你所說,那玩意兒都快要化成飛僵了,這可不是一般的起屍或者邪祟可以比擬的,而且前兩天,看爺爺那樣子……”

我沒有把話說完,但我們的心知肚明。

爺爺那天的慘狀定然是那女屍造成的,再加上吸我陽氣這事兒,那女屍絕非善類,講道理肯定講不通了,我怕的就是我們手上的手段不夠強硬。

七叔卻和沒事人一樣,甚至還有些調侃我。

“所以說嘛,你就是個初生牛犢,啥都不敢,啥都不懂。”

七叔皺著眉頭,嘴角卻依舊帶著一抹笑意。

“和這群玩意兒打交道,咱們一者確實要講究個謹慎仔細,但二者也講究個盡力而為。老爺子按理說當年為她走陰,乃是想要她過得好些,讓陰差不來找她的麻煩,如今她卻來傷你,這得算是她恩將仇報。”

一邊說著,他臉上的笑意之中竟透露出一股狠勁兒,那是我這個年紀的人學不來的。

“理虧的可是她,到時候她要是來了,咱還沒法將她度化叫她下去輪迴投胎,乾脆把她滅了就成。”

我偏頭,正好看見他的眼神,在往自己身邊的辟邪劍上飄。

七叔說在這些事上顯然自信得很:“而且,他的雖說是個飛僵,但咱這年頭見過的東西還算少?硬要和她拼一拼,還不知道誰輸誰贏呢。要我說,說不定都不需要老爺子出手,我就行。”

他這話說得自信。

可我臉上的表情卻沒變好多少。

我不清楚七叔的意思究竟只是想寬慰我,還是當真胸有成竹。

他也沒給我多少思考的時間,立馬換了話題。

“對了,這回的金主資訊,你仔細瞧瞧。”

一邊說著,他丟來兩頁黑色紙上頭,列印了些東西,甚至還有照片,看起來倒是有模有樣,比之前的都要正式得多。

可是我翻來翻去,卻發現這兩頁紙和我當初畢業時候寫的簡歷一樣,廢話佔了一大半。

七叔我看出我眼中的迷惑,他聳了聳肩膀。

“這是人家發過來的,好歹已用心準備了,甚至都是紙質檔的,他們是出錢的,也算是客戶,咱沒理由強求人家。”

道理我都懂,於是我只能一目十行挑著重要的看。

簡而言之,這回的金主名字叫顧鵬。

名字看著倒是大氣,但從照片上瞧是個大概六七十歲的老太太,金絲眼鏡架在鼻樑上,面相不善,多半是個摳門的人。

死的人是她兒媳婦兒,名字叫沈洛秋。

或許是七叔特意與他們提過,怕觸了黴頭,兒媳婦兒的照片並未放上來。

除此之外,還有個一同攪進這事兒的,也就是老太太的兒子,名字叫何利,照片上倒是一副讀書人模樣,只不過眉眼稍顯侷促,整個人看起來有點賊眉鼠眼。

總共兩頁紙,老太太就只捨得把名字說了出來,前因後果講得模稜兩可。

有用的話沒說幾句,反倒大多是在罵她這個兒媳婦沈洛秋,說她不懂事兒,居然敢死在她寶貝的房子裡頭。

反正我通篇看完就和沒看差不多,只當曉得了名字和長相。

看完這資料,我心中預感,這回的活計定然有點問題,不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