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將年輕男子所持握的刀意吹散開來,鋒利且沉重。

他不發一言,入門而至,在距離李三思身前兩丈遠處站定。

眼神清寒似凜冬之雪,盡是冷漠與荒蕪之意。

左手握住的那把古刀雖未出鞘,但李三思卻能感覺到其間鋒芒已經將自己徹底鎖定住,殺氣亦隨之而來,毫不遮掩。

李三思沉下心緒,搜尋著腦海中的記憶,卻無法找到有關年輕男子的任何資訊......他只是個路人。

既然素不相識,自然無冤無仇,閣下為何對我起了殺心?

“初次見面,還沒請教?”

李三思低下頭,表現出低調的姿態......在未知的危險面前,示敵以弱,是一種良好的習慣。

“我叫楚白狼。”

年輕男子開口,語氣中帶著貫穿始終的冷漠:“來此提點你一件事。”

這句話很不客氣,高傲中帶著上位者的姿態。

“你算個什麼東西!”

陳小德站不住了,自家地盤,竟有人敢如此裝逼?

他“啪”一聲開啟羽扇,剛要開罵,年輕男子右手快速握住刀柄,拔刀一寸,迅速歸鞘,陳小德還沒反應過來,手中千金羽扇便已經被切割成不規則的兩半。

刀氣在殘破的扇骨間環繞,經久不散。

陳小德傻了,他甚至沒有看清楚對方是如何出刀的。

“滾吧。”楚白狼看也不看他,命令的語氣像是已成習慣。

“好嘞!”

陳小德如釋重負,轉身就走,慌張的姿態讓人心疼。

好兄弟,自求多福吧!

李三思早已習慣了陳小德的背叛,對於他的離去無動於衷,二人默契的連簡單的告別都沒有,一個走,一個留,艱難維繫著表面兄弟間為數不多的友誼。

片刻沉默,李三思轉身望向楚白狼:“請指教。”

“從今日起,你不準再去秦淮河。”

楚白狼的聲音傳來,簡潔而有力。

李三思愣住了,他望向楚白狼的眼睛,堅定如初,冷漠依舊,不像是在開玩笑。

“敢問楚兄的相好是秦淮河哪位花魁?”

李三思拱拱手,一本正經說道:“在下不去招惹便是。”

“放肆!”

楚白狼冷眸微起,語氣愈發清寒:“那等煙花女子,我豈會放在眼裡?”

高傲中帶著鄙夷。

嘿!年少不知花魁妙......李三思擺出疑惑的表情:“那楚兄這是何意?在下去不去秦淮河,與你何干?(關你吊事!)”

楚白狼冷笑道:“我沒有解釋的必要,你只管照做就好。”

你當自己是霸道總裁?...李三思搖搖頭,可惜自己不是言情女主角。

“那就恕難從命了。”

李三思說道:“我正準備奔赴秦淮河,如果沒有別的事,煩請楚兄讓一讓。”

語氣開始有些強硬。

允許你裝逼,但不要太過分。

楚白狼握緊了古刀,雙眼微微眯起,擠出一絲寒芒:“你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