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和尚貌似口不能言。

但他很熟練從懷中取出一個小本子,還有一根炭筆。

烏黑炭筆捏在潔白如玉的手指間,手指不染分毫墨跡。

少年和尚刷刷幾筆,飛快寫下一個字。

然後把本子翻過來,給服務員看紙上字跡。

字不大,但筆跡雋永有力,錯落有致,端的一筆好字。

和尚神情溫和清雅,淡定自若。

只是字跡內容……

酒。

李根眼尖,遠遠瞅清楚紙上的字,不禁啞然。

也是,都來這裡了,那酒肉更不必多提。

這才是稱職的花和尚。

服務員動作頓了頓,馬上說道:“請大師稍等,我馬上為您準備上好美酒。”

少年和尚點點頭,然後在本子上又刷刷寫起來,這次字比較多。

寫完後翻轉本子給服務員看:

花魁,可方便?

服務員一時間有些摸不清對方底細:“大師請稍等,我去幫您問問。”

高仔、小七也面面相覷:“好麼,真是不白來一趟,眼光還挺高。”

“我們走吧。”李根不多言,只招呼兩個小的,跟他離開這家小樹別院。

那少年和尚,就是右眼提醒的又一位修行者。

雖然按照一般世俗意義上來說,這和尚好似有些不正經,但其修為卻是實打實的。

該說不愧是省城嗎?

即便都只是一面之緣,但李根隱約感覺,那位寧兒小姐還有這個少年和尚,作為修行者的實力境界,很可能都在木婷、嚴嘯之上。

只是這二位充分讓李根體會了修行者之間的各有所好。

說起來,他們倆可以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絕配了。

……有那麼一瞬間,李根甚至在猜測,這少年和尚會不會就是在找那位寧兒姑娘?

如果是這樣,那祝他們有緣千里來相會。

但李老闆就不多奉陪了。

給模特們大致都拍照一圈後,李根留下小七繼續在省城跑業務。

他和高仔則帶著照相機與油墨、玻璃板等原材料,出城返回河口鎮李氏印刷廠。

此前,手頭有五百多銀元,加上之後貸款所得,總共兩千八百多元不到兩千九的活動資金。

對普通人家來說,已經是毫無疑問的鉅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