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懿宗此人在朝堂上也算挺出名的,但出名並非是他能力有多大,而是太過囂張跋扈。

簡單的說,這傢伙就跟當初的裴懷義和張昌宗一樣,都屬於皇帝的寵臣。

寵臣,說難聽點,就跟寵物沒什麼區別,純粹就是無聊時候用來打發時間的。

或者說有什麼不方便的事情讓他們去做,根本算不上什麼重要任務。

所以內閣裡,包括狄仁傑在內的諸多大臣在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後,壓根都沒有去打聽的興趣。

對皇帝而言,無論她是否喜歡這個女兒,但那終究是親生女兒,一個寵物怎麼可能比的上?

況且武懿宗和武三思兄弟倆還不一樣。

那兄弟倆對皇帝而言,好歹是親侄子。但武懿宗只是從侄,甚至都出了五服之外。

可以說,他跟皇帝只能算同族,連親戚都不一定算得上。

這樣的人跑去告太平公主的狀,皇帝能幫他才有鬼了。

這個道理,大多數人都能明白,可唯獨武懿宗本人看不明白。

一直以來,他都秉承著一個原則,那就是聽話。

皇帝說什麼,他就做什麼,這些年可謂是兢兢業業。

至少他自己認為,這些年自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不過就是想要撈點錢而已,結果太平公主欺人太甚,想來皇帝應該是會看在多年的情分上為自己做主的。

於是便上演了在集仙殿裡大哭大鬧的場面。

武則天面無表情的看著跪在面前哭鬧的武懿宗,表情之中只感到些許厭煩。

不過她也沒說話,就那麼面無表情盯著下面哭鬧的武懿宗。

或許是看到了皇帝的不為所動,武懿宗逐漸停止了哭鬧,抬手看向皇帝。

“不鬧了?那便說說吧,具體何事?”武則天端起茶杯吹了兩下。

武懿宗抹了一把強行擠出來的眼淚,顫抖著說道:“姑母啊,這些年我兢兢業業,從未有半分……”

“說正事!”武則天直接打斷了他的回憶錄。

“……太平公主欺人太甚!不過是我管家賣些門票而已,她便夥同暗衛將我管家全部抓了進去,言行逼供……”

在他解釋的時候,一旁的上官婉兒正在記錄檔案。

聽著他的話沒有一點反應,甚至寫字的手都穩穩當當的。

“婉兒,他說的可屬實?”武則天扭過頭問道。

上官婉兒起身行禮:“回聖人,武超擾亂商業秩序,屬下只是將他帶回批評教育,口頭警告一番而已,並未有任何言行逼供之舉。聖人若不信,可命醫學院驗證……”

“哎喲,姑母啊。上官指揮使是何人啊?這滿朝大臣,誰不怕她啊?哪裡還用真的打人?被帶進去就已經是嚴刑逼供了啊!”武懿宗一臉委屈巴巴的表情。

“那照河內郡王如此說來,此時你就在我面前,也是被嚴刑逼供的了?”上官婉兒歪著頭反問道。

“這……我……”

武懿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了,隨後便又哭鬧起來:“姑母可要為侄兒做主啊……”

武則天眉頭一皺,眼神之中厭煩之色更為明顯。

說到底,她從小就跟自家兄弟關係不怎麼樣。

當初啟用侄子,也只是因為實在無人可用的無奈之舉。

再加上怎麼說也是武氏宗親,在這個特殊的時代背景下,也要考慮一下宗族。

而如今政局穩定,這些個廢物倒是越看越礙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