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辰覺得能一次做出來最好,做不出來,就只能在保證自己不破產的情況下儘量做了。

……

八月份,發生了兩件事情,第一是二哥李賢的次子出生了,雖然仍然是庶子,但仍然讓他開心了幾天。

不但自己開心,還邀請兄弟姐妹去他府上吃飯,看看剛出生的小孩子。

說實話,在李月辰看來,剛出生的小孩子都長的不好看,不過她還是跟老二說了幾句祝福。

仔細想想,連正妻都還沒有,就已經有兩個兒子了,這時代也真是有意思。

不過在這個年代的人看來,家族開枝散葉終歸是好事,李治也賞賜了不少東西。

或許是因為近些年家族裡面兄弟姐妹關係都不錯的原因,李賢對兩個兒子都還是非常不錯的,至少不像其他家族裡面對待庶子那樣的冷淡。

另外第二件事情,就是許敬宗去世了。

他當初是支援過老爹立老媽為皇后的,所以聽到這個訊息之後,老爹李治為他舉哀,下令輟朝三日,並且讓百官去他府上哭喪。

追封開府儀同三司,揚州大都督,允許陪葬昭陵。

李月辰對許敬宗的印象還是挺深刻的,嚴格來說他也屬於老媽武則天那一派的人。

而且說實話,他也算個人才,況且說話又好聽,也難怪老媽願意用他。

不過說起來,滿朝文武對他不滿的人也有很多,在歷史上恐怕不會留下什麼好名聲。

但不管怎麼說,李月辰個人對他的印象還是不錯的,於是對福來擺了擺手:“你去許公府上露個面吧,替我送上一程。”

“喏!”福來答應一聲。

……

一轉眼過去了三天,又是上朝的日子,李月辰照例靠在通道的牆壁上,收聽著最新的新聞。

快要下朝的時候,龍椅上的李治沉默了幾秒,開口說道:“關於許公的諡號,眾愛卿如何看?”

朝臣們紛紛扭頭看著太常博士袁思古等人。

上諡號什麼的,這都屬於太常寺的事兒,一般是他們先拿個章程出來,然後又群臣商討。

如果大部分人都統一的話,基本也就定下來了。

太常博士王福畤起身走了出來:“啟稟天皇,臣等認為,諡號以‘繆’為佳。”

“簡直一派胡言!”

聽到這個不好的諡號,袁公瑜直接怒喝一聲,隨後起身走了出來:“啟稟天皇天后,許公一片赤膽忠心,怎能上這等惡諡?這分明是公報私仇!臣,懇請徹查!”

通道里面的李月辰忍不住笑了笑,果然能混到這個位置的都是會說話的。

不過袁公瑜確實算得上是老媽的鐵桿支持者了,貌似當初裴行儉被打發到吐魯番去吃葡萄乾就是他的功勞。

“莫要血口噴人!”王福疇也不怕他,扭頭爭辯道,“我等與許公有何仇怨可言?不過是參考其生平,此諡號乃是我等深思熟慮之後所定!”

通道後面的李月辰一看開始撕逼了,忍不住提起了好奇心,想看看文化人是怎麼噴人的。

王福疇,就是那個被趕出皇宮的王勃的爹,出身書香門第,真正的文化人。

“哼!”袁公瑜冷笑一聲,“當初許公在朝之時,一片赤膽忠心,然爾等卻對諸多上奏大加阻攔……如今又給出這等惡諡,真是其心可誅!”

聽到他的話,王福疇張開嘴,正準備開噴。

然而另一位太常博士袁思古卻走了出來,一臉平靜道:“啟稟天皇,我等與許公並無任何仇怨。許公位以才升,歷居清級。然棄長子於荒徼,嫁少女於蠻酋。聞詩學禮,事絕於趨庭。納采問名,惟聞於黷貨……更是公開狎妓淫樂……故此,才請諡為‘繆’,還請天皇明鑑!”

屏風後面的李月辰撇了撇嘴,這點事兒她倒是也知道,畢竟也算是朝堂上公開的八卦了。

許敬宗是個LSP,他妻子裴氏早早就去世了,但因為她的婢女很有姿色,於是許敬宗很寵愛她,就讓她做了繼室,對外稱虞氏。

然而不知道什麼原因,虞氏居然還跟他的長子許昂私通。

許敬宗發現這件事情之後,把虞氏廢黜,隨後上奏朝廷以兒子不孝的罪名將其流放嶺南。

許昂其實挺有文采的,當時都幹到了太子舍人。

然而這個年代,不孝是犯法的,而且還是大罪!於是他兒子就被流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