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都,林府。

“什麼,雲風反叛?笑話!”林仲乍一聽到這個訊息頓時火冒三丈、怒不可遏,雲風這個屬下他是知道的,雖然此人仗著有點軍功蠻橫不講理,但讓他反叛,哪怕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是絕對不敢的,事實也確實如此,雲風只是不服趙開源而已,根本沒有要反叛的意思。

“我也說呢,雲將軍雖然不知禮數,橫蠻無狀,但是絕對是個忠義之人,不然他在關上已有十餘年,早不反叛,晚不反叛的,偏偏在這個時候反叛,而且還給人家一鍋端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我看反的一定另有其人,應該是那個王黎。”說話的是林仲的心腹參軍趙剛,此人身寬體胖,一臉富態像,是個十足的大胖子。

“不行,雖然那雲風一向自詡我的門人,我從未應允。但他確確實實是我的部下,這事一定要弄清楚,來呀,備馬,本將軍要入宮面聖。”林仲怒氣衝衝的說著。

而皇宮內,羋臨也很不高興,他面前擺著兩封奏摺,一封是天塹關副將王黎的,一封是密使趙開源的。

“關守雲風率舒、蔣、劉三將意圖謀反,幸有書吏趙與臣提早探知,以雷霆之勢除之。今敬告陛下,望陛下聖裁!”這是王黎的奏摺概要。

“聖都一別,已半載有餘,源常思陛下之隆恩,惟肝腦塗地而不能報也。今天塹守雲風攜舒、蔣、劉三人謀反,源得陛下抬愛授便宜之權,故斬此四人以報君恩。此間,副將王黎居功至偉,望陛下酌情賞之。”這是趙開源的奏摺概要。

“哼,秦卿,這個趙開源不簡單啊,雲將軍領關守十餘載都沒反,他一去就反了,還向朕要官,他當朕好欺麼?”羋臨指了指面前的奏摺,他雙目如電的睨著秦瑟,面色很是不悅,他儼然已經把趙開源當成了秦瑟的門人。

秦瑟面色從容,他不露聲色鎮定的說道:“這其中或許有些緣由,臣覺得應該派人去查查後再做定論。”

“查,有必要麼?你只說這事怎麼處置。”羋臨聞言更加不悅了。

“報,承天將軍林仲求見!”這時門外的太監吆喝了一聲。

羋臨聽到後,他面帶戲謔之色對秦瑟玩味的道:“看吧,雲風‘孃家人’來了,朕看你該如何去應對。”

言罷,他緩緩吐出個字:“宣!”

“陛下,雲風死得冤啊!”林仲進門就聲淚俱下的跪拜嚎哭著。

羋臨見狀好言勸撫道:“林卿平身,卿不要過於悲傷,事情朕已然知曉,朕會主持公道查清楚的。”

林仲聞言站起了身,猶自憤憤不平的道:“遵旨,雲風此人素來雖言行無狀,但對我朝絕對是忠心耿耿,十餘載毫無反跡,怎麼可能突然就反了,定是那王黎反了才是。”

“恩,將軍的意見朕知道了。”羋臨聞言不予置評神態很平靜的回應。

“可是?”林仲還想說點什麼。

秦瑟適時的搭話道:“大將軍,事情未明之前,我們在這妄自揣測又有何用?不如等查探清楚之後再做定論可好?”

林仲聽聞此言,面帶不屑的冷哼道:“哼,事情擺明了是有小人作祟,還查什麼,直接把那王黎綁了回都嚴加拷問不就結了!”

秦瑟毫不介意吃了頓嗆,他面色平靜,語氣淡然的道:“將軍此言與兒戲何異?望將軍能冷靜斷事。”

“你!”林仲大怒,爆喝一聲。

“夠了,這事朕自會處置,兩位愛卿不必爭吵。”羋臨此時面帶不悅的出言制止了。

“遵旨,陛下。”兩人都跪倒在地,齊聲稱是。

“不知陛下如何處置?”林仲心有不甘硬著頭皮問了一句。

“林將軍,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寬了麼?做好自己的本分!你先行退下,我與秦卿有事相商。”羋臨皺了皺眉,很是不悅的呵斥起來。

“臣,遵旨,陛下容微臣告退!”林仲吃了頓斥,無奈的躬身離去。

林仲走後,秦瑟知趣的躬身請示著探問道:“陛下,臣這就著人去查?”

“查什麼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事暫且放下。”羋臨擺擺手,神態從容的回答。

“可是,萬一是那個趙開源有反心該如何是好?”秦瑟略帶擔憂的問著。

“也不過是朕一匡天下的路上多了一顆小石子而已,翻不起什麼大浪。”羋臨周身突然瀰漫著一股強大的威壓氣息,他豪氣干雲的回答。這氣息是聖皇訣的皇者之氣,似乎他的武藝又精進了。

“陛下有此雄心,何愁天下不靖!”秦瑟見此情景,面帶欣慰之色雄心萬丈的感嘆著。

“擬旨,明旨一份,密旨一份。傳予天塹趙、王二人。內容如下,明旨:天塹副將王黎慧眼視奸,平叛有功,擢升為關守,望其用心行事,不負皇恩。密旨:今爾等之勾當,朕甚為不解,未嘗有聞未戰而擅殺大將者,其心可滅,其行當誅!然朕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五年之約猶在,若未達朕之期許,汝命自取之,望爾好自為之。”羋臨冷冷的說著,然後他又補充了一句:“在好自為之下面加著重符號,他趙開源想當土皇帝,就讓他去當,朕不會再管他了,但五年之期一到,沒有完成朕交待的任務的話,要麼他趙某人自裁,要麼朕取他狗命!寫完即刻送出去。”

天塹關,關守幕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