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咱們繼續喝酒,這個慫包,真掃老子興。”屋內傳來雲風很是大聲的譏笑。

“多年同袍,說砍就砍,想罵就罵。你不仁,我不義。這筆賬,我遲早要你還!”聽聞此言,王黎心中恨恨的如是想著。

是夜,一處普通的營房。

“趙大人在麼,王黎求見。”王黎忍著痛輕輕敲了敲門,向內探問著。

“請進,請進,王副將深夜造訪,有何貴幹?”趙開源微笑著開啟門和顏悅色的問著,萬里行在一旁抱劍而立。

“有要事與大人相商。”王黎忍著痛、咬著牙,很是艱難的回答。

“咦,王副將身體不適?”趙開源見王黎這副步履蹣跚、歪歪倒倒的模樣,不禁面帶詫異的問了句。

“唉,別提了。”王黎苦笑著回答。

趙開源正色端坐,他做了個相請的手勢指著桌邊的側座道:“王副將請坐,有何要事,你且道來!”

“呃?”王黎一隻手緊握著椅子的扶手,一隻手枕著桌子,懸著吃痛的臀部,用了個半坐的姿勢,看了看萬里行欲言又止。

趙開源會意,看了眼萬里行,面帶肯定之色道:“無妨,萬護衛是絕對可信的人。”

王黎把今天跟雲風的矛盾“仔細”的給趙開源說了一遍。

“哦,原來如此。看來雲將軍的脾性乖戾,不好相處啊。”趙開源聽罷不動聲色的評論了一番。

“可不是,趙大人,你說怎麼會有不識好歹的人呢,氣煞我也。唔!”說著說著王黎憤怒了拍了拍桌子,這一拍讓傷痛發作起來,不自覺的輕唔了一聲。

“這事是雲將軍不是。可是,你把跟我有關的事講跟我聽有什麼目的呢?”趙開源神色一變,雙目如電的盯著王黎緩緩的說著。

“也好,開啟天窗說亮話,我喜歡。雲風辱我太甚,我要報仇!”王黎爽朗一笑,轉而惡狠狠的說著。

“你報仇與我何干?”趙開源聞言一臉鄙夷,神態很是不屑的問著。

王黎不以為意,微笑著道:“雲風此人,仗著是承天大將軍林仲的親信,立過幾次戰功,什麼人都不放在眼裡。趙大人,你認為你降得住他?”

“降不降得住又與你何干?”趙開源眯起眼睛,漠然的回答。

王黎恨意滿懷陰惻惻的道:“若要降他,我可助之。”

趙開源緩緩睜開眼,似乎洞穿了王黎的心思一般,神色玩味的微笑著道:“你到底是個忠誠之人呢,還是一條腹黑之蛇呢?”

“人待我以摯誠,我忠之;人視我如草芥,我叛之。就這麼簡單。”王黎不以為意,也微笑著回答。

“雲風此人位高望重桀驁不馴,確實不是我目前能震得住的。不過,若是除之,誰又能挑大任?”趙開源看似平淡的說著,面色卻隱隱有一絲殺氣。

王黎艱難的跪下,態度恭敬的道:“王黎不才,願挑大樑。”

“你能行?”趙開源面帶鄙夷之色,語氣不屑的問了句。

“能,絕對能!”王黎用充滿自信的語氣回應著。

趙開源見狀不置可否的擺擺手道:“噢,你先回去吧。”

“可是大人?”王黎不甘心就此離去,小心探問了句。

“回去,趙某自有主張,順我者,必昌。王副將,從此,你是我的人了。”趙開源站起身,負手而立,淡然的回答。

“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王黎面帶喜色,恭敬的發著誓言。

“先回去吧。”趙開源擺擺手。

“是,王某告退。”王黎爬起身,蹣跚著離去了。

“公子,這廝信得過?”這時,一直侍立一旁不曾插話的萬里行問了一句。

“此人忠厚耿直卻睚眥必報,有意思。”趙開源問牛答馬的回了句。

隨後,他補充了幾句:“放心,他我還用得起,至少比那雲風好控制,翻不了什麼大浪的,而且,他也是這關上除雲風之外最有威望的人。有他相助,我們才能事半功倍。”

萬里行聞言躍躍欲試的試探著問道:“那麼,我去宰了雲風?”

“不急,雲風如何處置我再觀察觀察,而且要殺也得王黎殺。如果真的不以我命為尊,哼!”趙開源做了一個砍頭的姿勢,冷冷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