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當榮李扯著莫小艾姑侄走在村裡的大路上時,周圍的村民哪怕聽到動靜也沒出來看一眼。

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是莫小艾又因為孃家的事惹著榮李了,隨他們鬧唄,鬧完了之後,榮李還是會容忍這個婆娘。

莫小艾原本也是這麼想的,哭求討饒不過是做樣子給榮李看,好讓榮李消氣,但眼看著榮李將她和順子扯到全家村村長家便意識到不好了。

“大侄子,你這拖家帶口的來我家鬧什麼呢?”村長正好在院外抽旱菸,瞅著榮家的架勢,有些不悅的道。

“叔,求您給侄兒做主!”榮李二話不說的跪下了,給村長磕了個響頭,驚得村長跳起,趕緊把人扶起來。

“你這有話不能好好說嘛,做什麼一來便給叔磕頭?”村長抬頭看著榮李額上的痕跡,這磕得夠實誠的,九成九得腫了。

榮李淚流滿面的道:“叔,侄兒都快活不下去了,求叔救救侄兒!”

村長初次看到榮家小子哭泣,還哭得這麼狼狽,不免有些慌亂,“行行行,有什麼委屈儘管說來,叔給你做主!”

“……”莫小艾姑侄目瞪狗呆的看著榮李,為什麼他這個做派看著竟有幾分熟悉?

村長把榮李一家領進院子,因兩個孫女在睡覺,怕進屋吵著孩子,便在院裡的石桌前坐下,有事說事,不必哭哭啼啼。

榮李吸吸鼻子,狠擦了把淚,“叔,爹在世時一直說叔是個好人,是咱全家村最值得尊敬的人。”

村長眨眨眼,是嗎,看榮老哥待人冷漠疏離的樣,沒想到私底下竟是這麼評價他的?

不由得挺直了腰背的村長鼓勵榮李說出真心話,榮李又擦了把淚,恭維了村長几句,正要進入正題,莫小艾又跪下了。

莫小艾直覺不能讓榮李說出口,拉著順子一塊哭求,求榮李不要拋棄她,瑞瑞和糖糖還小,不能沒有娘。

榮李只看著村長,口齒清晰,邏輯通暢的把在縣城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直聽得村長氣憤不已,不禁瞪了一眼莫小艾。

躲在角落裡偷聽的村長家人也很氣憤,是,順子是可憐,但瑞瑞和糖糖可沒欠他什麼,莫小艾怎麼能只顧著侄子,不顧自己的孩子?

“叔,咱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自打莫氏進門,我榮家上下從未虧待過她,別人有的她有,別人沒有的她也有。”

“哪怕她一心幫扶孃家,榮家稍微賺點錢便被她搞回孃家,我們也沒說過一句話。”

榮李說到這,哽咽了一下,似在做什麼決斷,叫莫小艾白了臉,想說什麼,卻因太過害怕而說不出來。

村長安慰著榮李,“慢慢說,不著急。”

緩過勁後,榮李沉聲道:“但她為著孃家侄子,置自己的孩子於不顧,若非骨血至親,心心相連,叫我察覺到不妙,只怕瑞瑞和糖糖……”

“我娶了莫氏是該為她負責,但我絕不能讓我的孩子再受委屈,再遇危險,這次是我走運,但下次呢,叔,我不敢賭下次啊!”

榮李泣不成聲,看樣子是真的被莫氏傷怕了,村長很能理解他,幫扶孃家也便罷了,連孩子也不顧,那就絕不能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