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險剛過,高有狐便迴轉身形又刺了過來,祭天王子深知這一劍是擋不住了,唯今之際只有暫避鋒芒,尋找機會再還手。

來不及多想,祭天王子便縱身一躍跳到樓下。

沒有出乎他的意料,兩道身形如影隨形,不給他片刻歇息的時間。

祭天王子雖有些措手不及,不過他還是以樓煩的禁術脫了身。

子衿與高有狐毀天滅地的一劍均是落了空,地面堪堪乍響,前陣子剛補好的青磚又碎了一地,頗有幾分在傷口上撒鹽,舊傷復發的景象。

落地後,子衿與高有狐背靠著背,目光如老鷹看到小雞般驚悚掃過每一個角落。

出乎意料的是祭天王子竟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沒了半點蹤跡。

周圍靜得出奇,殺氣卻凝實得令人窒息。

高有狐神經緊崩,直起的身子宛若被山嶽壓住一般,明顯看得出有一種不實的壓迫感。

子衿神色一凜,方才那垂死之劍看似簡單,卻力道極大,他能感覺得到即便祭天王子不是用劍高手,那體內的純罡之氣也是不容小覷,起碼在自己之上。

那一劍之所以被毫無懸念地逼退回去,完全是靠承影劍驚人的爆發力,若是僅憑他自己的內力,恐怕那劍還要前進幾分。

“子衿兄弟,不可大意。”高有狐喃喃道:“此人出招極其詭秘,可能是個潛在的高手,儘量避免跟他拼內勁。”

“嗯,我明白。”子衿重重地點了點頭。

兩人只能以這樣背靠背相互防禦的姿勢,再次向那二層小樓靠近。

可沒走幾步,地面便傳來陣陣可怕的撕裂之聲。

那聲音好像是來自地下深處,震感還未波及地面便有一種莫名的搖晃感,比地震還要雷人幾分。

兩人被迫停下腳步,警覺地看向四周,卻並未發現實質上的風吹草動。

就在兩人以為塵埃以落定,一切都是虛張聲勢的時候,兩人的袖袍忽然無風鼓起,髮絲也象徵性地向後蓬去。

一種莫名的眩暈感突然傳遍全身,迅速攻佔每一箇中樞神經。兩人在經歷了短暫的失明後,方才看清眼前即將要發生的一切。

只見方才炸裂的青磚處,無數腫脹多鱗的的觸手從下方探出,散發著濃烈的腥臭味,上面長滿了令人頭皮發麻的寒毛。

純粹的觸手當然不足為懼,但令人恐懼的是那令人作嘔的寒毛,竟在觸手上蠕動起來,如亂蛇出洞般向四周蔓延而去。

“小心!”高有狐突然尖叫了一聲。

子衿心領神會,第一個裂地騰躍而起,懸浮在半空中。

高有狐緊隨其後,僥倖躲過了這最為致命的一擊。

兩人低頭看去時,地面他們方才站立的位置,已經被那如蛇信般的寒毛卷成一團糟,灰塵四起。

而那些寒毛連線的觸手,好像已經感知到了他們的位置,在短暫的調整方位後,突然如亂劍般朝兩人激射而去。

兩人也沒有在躲避,直接揮劍斬去。

百劍過後,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觸手竟然淪落成了漫天的齏粉。而那看似生命力極其旺盛的寒毛也隨之奄奄一息縮回地面。

子衿在心裡默唸一陣咒語後,突然憑空刺出一劍。

高有狐的身形已經墜地,子衿在刺出那一劍的同時也向地面掠去。

就在子衿腳尖剛點地時,祭天王子竟然從空氣中墜了下來。一個踉蹌後,還是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

祭天王子不慌不忙地看向子衿,鎮定道:“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子衿冷冷道:“這個不重要。”

“嗯”祭天王子點了點頭,贊同道:“這個確實不重要。”

子衿快人快語道:“說吧,你找我們的目的是什麼?”

“好!”祭天王子驚呼了一聲,笑道:“子衿少俠果然是年少有為,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思。”

一旁的高有狐聽得一團霧水,他看向子衿,問道:“子衿兄弟,這是咋回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