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他轉身,周圍的黑色“雨點”已經全部落了下來,只是噗噗連貫的兩聲,他便已經感覺到了他們倆人陷入了包圍圈。

雅魚持劍再次向他靠攏,倆人背靠著背低聲呢喃著從哪個方向突圍出去。

忽然,子衿感覺頭頂上空懸下一道利刃的轟鳴聲,他慌忙再次推開了雅魚,果然就在他也側身一避之時,地面上的青磚碎裂之聲便響徹夜空。

冷麵的長槍剛好刺入了子衿倆人的分割線中間,好險的一槍,倆人險些成了一對肉串。

街市上太過黑暗,此時雙方並不能準確鎖定對方的準確位置,只能憑藉著急促的呼吸聲粗略感知對方的存在。

長槍在地面上拖拽起一串長長的火花,那火花竟似照明燈般暫時照亮了子衿的立身之地。

下一刻,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鏈刀門血徒的數十把彎刀便已經凌空劈了過來,憑著直覺他再次側身翻滾著躍起。

大慨是在他的身體剛好超過鏈刀門血徒的頭頂時,那彎刀已經齊刷刷地招呼在了他剛才站立的地方,精準無比沒有絲毫的錯位。

寧靜而又黑暗的街道上再次響起了疾風迅雷炸裂之聲。

那些不堪重負的青磚也沒有任何懸念地化成了齏粉。

雙方仍然不分伯仲,又激戰了數個回合,每一擊都是斃命的,卻又被巧妙化解,如此極暗的環境下,竟沒有發生自相殘殺的事情,這在極大程度上展現了雙方實力的不容小覷。

當長槍拖拽起第二條長長的火花時,子衿果斷出擊,揮手便把承影劍甩向了冷麵,就在承影劍脫手而出的那一刻,子衿感覺手心裡一股強大的內力注入了承影劍。

啊 !

黑暗的街道上突然響起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冷麵便應聲倒在了一片血泊中,承影劍徹底穿透了他的身體,然而那柄長槍卻還在他的手心裡緊緊地攥著。

那慘叫聲的威力極大,徹底打破了黑暗裡的寧靜。街市上的人家戶紛紛有了動靜,卻也只是躲在被窩裡發出輕微的尖叫聲。

而那紗窗以內,幾乎沒有任何火光,噪聲也是極其的有限,還蓋不過眾人的喘息聲。

就在那聲驚鴻似的慘叫聲掠起之時,遠在城外的蘇掩似乎也是感應到了冷麵的不測,但出於自身安全考慮,他並沒有趕來,而是站在原地顫抖了兩下。

承影劍穿過冷麵身體時,又以極快的速度迴旋到了子衿的手裡,四周的鏈刀門血徒感知到此情景,並無一人有退縮之意。

說是內心毫無波瀾肯定是有些誇張成分的,至少還是內心緊了一下,畢竟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鏈刀門血徒此刻不退,反而把彎刀再次指向了倆人,擺出一副死戰到底的陣勢。

就在這時,街道兩側同時傳來千軍萬馬奔騰而來的聲響,那聲音瞬間壓垮了黑暗中的一切。

片刻之後,目之所及之處皆是火把極速遊移而來的景象,那馬蹄聲把這火光的威力拔到了極限。

再一眨眼時,那火把的光輝已經印在了他們的臉上,小範圍的夜空被照得透亮。他們也被兩隊人馬包圍在了街道中間。

左側街道上,騎著花馬絮著一咎雪白鬍須的人突然喊道:“你們是何人?竟敢在我寶雞城肆意打殺!”

聞言,子衿心裡一陣竊喜,慌忙上前兩步問道:“你可是這寶雞城的城主妙手?”

“哦?”那人藉著火光瞅了一眼子衿,疑惑道:“你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