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此甚好 !”祭天王子長舒了一口氣,道:“只要城主能擺平其他城池,我樓煩一定舉國之力助城主成就大事。”

“好,有王子這句話,老朽就放寬心了。”回春頓了頓,繼續道:“如若王子沒有異議,那我們今日就歃血為盟,如何?”

“歃,歃血為盟。”祭天王子有些顫抖道:“這個結盟的事兒,祭天也做不得主,我只能把城主的意思傳達給父王,然後一切大事由父王定奪。”

此言一出,回春頓時感覺被澆了一盆冷水。他本想趁此機會脅迫樓煩承認結盟,把這懸在空中的畫餅落實,沒想到又撲了個空。

不過,久經江湖老謀深算的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的情緒,反而笑道:“那,就有勞王子把這其中厲害關係,轉述給大王,請他儘快裁奪,否則我們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回春笑裡藏刀恩威並施,祭天王子看在眼裡,卻也沒有任何辦法,只得順從道:“城主放心,此事事關我樓煩安危,祭天萬不敢拖延。”

說著,他便著急地站起身來,拱手道:“事不宜遲,祭天就先告辭了。”

“哦!”回春突然從袖袍裡取出一個金色的信筒,躬身遞了過去,“這是我草擬的合兵計劃,請王子帶回去交給大王,就說,老朽期待他的回信。”

“嗯,好,告辭!”祭天王子顫抖著接過信件,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走到驛站門口時,他從懷裡掏出一把扇子,“咔”的一聲開啟,然後擋在自己的額頭上,徑直朝著城外走去。

雅間裡,回春邪魅一笑,然後端起茶杯一吟而盡。

……

……

這邊,子衿把秋娘的事兒以及城主密謀造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雅魚,並堅持自己的想法,一定要把信件送到鎬京。

雅魚雖不希望他插手這些危險的事情,不過,當她看到子衿現在變成一個有責任有擔當的人時,她也堅定了他的想法,並且決定與她生死與共。

倆人出了破廟便趕到了渭水河的一處港口,這裡停泊了大大小小的船隻,都是前往皇城鎬京的。

由於商洛城是邊界重城,來往貿易頻繁,因此朝廷特意在這裡開設了船舶司。只不過,這些船隻並不能直達鎬京,而是要先中轉到寶雞城,然後陸路從寶雞就可以直達鎬京。

子衿同雅魚趕到港口時,城主府的禁軍剛好搜查過去,倆人便趁機乘船前往寶雞城,一路上倒也是風平浪靜。

到達寶雞城時,已經是第二日傍晚了。

霞光染紅整座寶雞城,站在港口遠遠望去,似是一座火焰山橫七豎八地胡亂堆砌在那裡,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火紅。

離開港口,踏上前往寶雞城的官道時,子衿腦海裡第一個想到的人是微醺,那是一個善良的女孩。

不過,他現在是以死人的身份活著,就算此時微醺在寶雞城,他也不敢貿然相見,若是傳到終南山去,他恐怕又在劫難逃。

他想得正入迷,雅魚突然打斷了他,他看向雅魚時,卻發現雅魚的臉色陰沉得有些可怕。

他停下腳步,疑惑道:“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雅魚也停下腳步,神色略顯慌張道:“子衿大哥,你有沒有感覺這裡有些不對勁啊?”

“哦?”子衿詫異道:“沒有啊,哪裡不對勁了?”

“你看看這裡,剛才還人來人往的,怎麼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雅魚擔憂道:“我感覺這裡有埋伏。”

聞聽此言,子衿立即警覺了起來,想必是先前想問題想得入迷,他竟沒有發現這個端倪。

他抬起頭快速掃視了一下四周,偌大一條官道上,竟只有他們倆人行走。而此刻,他們倆剛好處在管道中心的位置。

從這裡去寶雞城和回到港口的距離大致是相近的,周圍一片靜謐,只是隱隱約約能聽到,官道兩旁的草叢裡有一些風吹草動。

子衿下意識地感覺到,事出反常必有妖。

下一刻,他拽著雅魚的手,快速朝著寶雞城趕去。

可就在他們快走到一半的路時,官道兩旁的草叢裡忽有暗影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