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天未來得及安撫,子蟲便會從沉睡中醒來,啃噬此人的四髒五腑。”

他說的津津有味,聽的人原來是毛骨悚然。

可是歐陽君啟齒,又有誰敢隨意打斷他?

如此一個無法無天隨意而為的人,又偏偏掌握著那麼恐怖的手藝。

所以屋子裡便只剩餘歐陽君的聲音,而那聲音裡,頗有著滿足和得意。

“如果子蟲不醒,也會日日壯大,侵害被下蠱之人的身子。

只是這般就會時日甚久,怕是活上十幾二十年全是沒甚問題的。

只是這樣的吞噬原來是對母蟲最為安全的方式,

所以那下蠱之人預計之前一直沒有動手,即是出自這個緣由罷。”

聽到這兒,老太君忍不住了。

“可是為何涯公子會突然發作呢?那下蠱之人為何要在這個時候殺了他?”

歐陽君恢復了那冷淡的神態:

“這我就不知了,我又並非是下蠱之人,更不清楚看透人心的本領。

你若尋到了,不妨當面去問好了。

被此話噎住的老太君無可回駁,同歐陽君也生不起氣來,

只能順了順氣,沒有繼續啟齒了。

歐陽君撐著頭,突顯十分無趣的樣子:

“你如果思慮好了,便讓她來請我,

要準備的物品我會寫一紙單子給你,到那時你讓人來取即是。”

說罷他便站起走了,看也沒看屋子裡的人,同樣的,也沒有理會李姨太。

雖然,剛才他話中還顯顯出了對李姨太難得的不同來,若有事只讓李姨太去請他。

在歐陽君離去了之後,韓傾歌湊到了老太君的身旁,

抬著頭望向老太君,聲音細弱的問她:“奶奶,你真的要叫人同兄長以命抵命嗎?兄長醒了之後…”

後邊的話她並沒有說罷,老太君當然瞭解。

韓書涯聰穎至極,不應手軟之時當然不會手軟,這個孫子她親手教導了很久,當然瞭解他的心性。

倘如果他醒來之後,知道自個的命是拿一個無辜的生命換來的,

只怕口頭頂不會說什麼,只因這是長者的好心安排,可是心裡面會內疚一生。

想了想,老太君咬了咬牙,沉下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