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眼都情不自禁的朝她的身上看去,她是一個身量高挑的女人,比起一般的女人都要高上許多。

即是在北方,她這樣的個子全是極高的,南方的許多男人都比不上她。

與想象中不同,這並不是一個看上去刻薄不佳講話的人。

恰恰相反,這是一個極其有風情又滿面淺笑的女人。

那原先因為身量而帶給的衝擊感,便就這樣在她的笑意裡全然消融了去,只剩餘滿滿的對此人的好感。

她再一啟齒,便徹底顛覆了任何人對她的印象。

大家在腦中都忍不住憶起同一個問題,那傳聞中如虎姑婆似的女人,真的是面前的這一個嗎?

“段氏秀娘,見過在座諸位。”

這聲音柔和清婉,甚至比得上諸多伶人的婉轉動聽,除去那高的有些讓人不自在的身量,旁的都與一般江南女人並無不同。

這時瞧上去,不說是會武,便說是哪家手無縛雞之力的新婦,是有人信的。

見大家都不講話,柳秀娘也早已習慣旁人的這副反應,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不明諸位喚我到來,有何要事?”

畢竟是在府裡見得多了,最先回過神來的即是林大太太,她笑著回了話:“是如此一回事。

秋海說她也同你談起過,要收韓家的小女兒為徒,讓她們兩人一起兒練武的事。

不過今日我們幾個坐到這兒一起商討之時,擔心這小姐底子太差,經不起操練。

我們幾個在這兒爭論半日都沒有個結果,所以便想請你過來看上一看。”

“哦?原來如此。”

柳秀娘在幾個小姐之間掃了一眼,眼光定在了韓傾歌的身上:“這一名想來就沒錯罷?”

林大太太點了點頭:“師父無愧是師父,眼光老辣的很。”

盯著韓傾歌,柳秀娘陷入了沉思。

過了很久,她對韓傾歌招了招手:“你過來讓我細細看看。”

瞧韓傾歌舉措還有些慢,林秋海便忍不住了,拖了她的一隻手迅速將她拉到了柳秀孃的眼前。

原先在旁人眼前半分章程都沒有的林秋海,這時容顏肅整,端正的立在柳秀孃的前面。

柳秀娘也不在乎這個,伸過手來拍了拍脈,又捏了捏她身上其他的所在。

她兀自在這檢個不停,也不管這在場的其他人怎麼想,一動手就是足足兩炷香之時。

幾名長者倒也沉得住氣,一直讓她如此翻來覆去的檢查韓傾歌。

而韓傾歌自個倒也沒關係厭煩的心緒,乖巧的站著讓她拿捏。

不過隨著時候的流逝,柳秀孃的眉心蹙的愈來愈緊,而韓錦兩姊妹的心緒卻愈加的煩躁了起來。

照理說,一個武人是瞧不出什麼來的,不過盯著柳秀孃的神色,她們並不敢確定。

過了很久,柳秀娘才停動手裡的舉措,丟出了一句:“這個徒弟我不收。”

這樣出人意料的話,倒是讓韓錦和韓筱墨兩人喜出望外了,她們互視了一眼,眼光中盡是興奮。

韓筱墨笑著走出去,拉住韓傾歌的手安撫道:“五妹,你別難過,不過你同此位師父並無緣分罷了。

相信精誠所至精石為開,如果妹妹誠心向武,想來日後也還是有時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