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傾歌抱著被子,蜷成了一團。

雖然知道自個或怕是真的變成了那個早死的嫡出小姐,

可是卻總有一丁點僥倖,一丁點不確認。

只有如此分明的瞧著,在鏡子裡瞅見自個的手摸著自個的臉,

這個時候,才真的的有了一種衝擊的真實感。

可是,如果她是真的變成了這樣的身份,

她的母親怎麼會將她認作自個的女兒的呢?

不對!她天生就是她母親的女兒的!

沒錯,當孃的,不論女兒變成什麼樣,

都該是認識自個的女兒的。

她的母親,就是她的母親!不會變的!

韓傾歌將被子抱的更緊了一些,皺緊了眉心。

也不知母親在那個什麼佛堂裡過得好不佳,

老太君或怕是可以相信的,更不需說她也並沒有因由去害夢娘。

如果她不喜夢娘,在韓府裡有無數個因由可以懲治她,

何必要多此一舉將她送往佛堂裡呢?

不過修行清苦,也不知母親在那邊習不習慣。

雖說在韓府裡的時間大概不會比寺廟更好一些,

可她就是忍不住生出這樣多餘的擔心來。

她的母親辛苦了一生,悲慘了一生,可是她現今什麼都給不了她。

還有云遙,也不明是不是還沒死…

她這一世,不,她沒死的兩輩子,

最虧欠的人,或許就是她的這倆家人了。

憶起那個常常沉靜寡言的,

原來是會站在她的身旁默默地幫她的雲遙,

她的心跟被針紮了似的。

尤其是料到雲遙當時是由於她的緣由才到三殿下的下屬處事,

千里迢迢去了南域,回來了又是由於她的緣由被牽連的,

她就忍不住一遍遍的責怪自個。

接下來,她便不敢想了。

不敢想她上一世死了之後,

雲遙也會如同她一樣,被處死、被丟在亂葬崗。

大概,這世上真的是有神仙的,

否則她為何能經過如此玄奇的事呢?

既然她可以重活一次,為何別人不能呢?

雲遙…雲遙…縱使他不是如她這樣再活了一次的,

也一定若是沒死的,跟她的母親一樣。

她要他們這一世都沒死,很好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