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娘帶著人去搜,秦渡繼續呆在秦林軒,她讓花嵐加了炭火,披上了那件白色斗篷,本來已經停了的雪卻又忽然飄了起來,秦渡盯著外面慢慢飄落漫天飛舞的雪,竟然生出了些許不安,她微微蹙眉,抱著鎏金小暖爐,花嵐手持鉗子翻動炭火讓它們燒得更旺一些。

“王妃又在想王爺了?”花嵐調侃,秦渡抿嘴微笑,卻搖頭道:“不是,我在想側妃的事情。”

“這些事情沈娘會處理好的。”

秦渡沉默著,過了好一陣子,外面傳來了動靜,花嵐出去瞧瞧回來的時候臉都白了,她還未問個明白,外面便已經有了聲響。

“王妃,冤枉啊,我沒有偷她的東西,我沒有。”是花緣的聲音。

秦渡倏地站了起來,慌張的看著屋外,雙唇發抖不可置通道:“怎麼會是花緣?”

“王妃,她們說那錦盒就是在花緣的屋子裡找到的。”花嵐聲音嘶啞,兩人匆匆來到院外,花緣被兩個家丁壓著,這院裡站滿了一眾人,秦渡目光投在了花緣身上,可憐的丫頭身上還僅穿著單薄的衣裳,她哭紅了眼,瞧見秦渡便開始為自己辯解,“我什麼也沒做,東西不是我偷,有人嫁禍於我,請王妃明鑑。”

“那東西就在你的櫃子裡找到,人贓並獲你有什麼好說的。你說有人嫁禍於你,那你得罪了誰,為何要嫁禍給你?”如茵質問。

花緣被問得啞口,可憐兮兮的看著秦渡,而秦渡只能找沈娘求救,沈娘依舊從容,瞥了眼如茵,稍有不滿,“你說什麼話,主子都還沒有發話,你倒是先開口了。”

“是,我錯了。”如茵自認有錯低著腦袋。

“這期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花緣是我身邊的人,我很清楚她的脾性,偷雞摸狗的事情她不會做。”秦渡為其辯解,可這話一出,就引來其他一些下人的不滿,其中一婆子最先開了口,“王妃,話可不是這麼說,所謂知人口而不知心,這都已經是人贓並獲的事情了,該怎麼處理便怎麼處理,難道因為她是王妃你這邊的人就要包庇她嗎?”

“回王妃,事情的確是要明察的,可不能她是你身邊的人就要從輕發落,我們王爺可是最憎恨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不能因為王爺不在府裡就縱容這些事情發生。”

“......”

下人們你一句我一語,說得秦渡即便有一肚子話也只咽在喉嚨,只能求救於沈娘。

“行了,都給我閉嘴。”沈娘呵斥眾人,順勢瞥了眼李璟芸,還是一副哭哭啼啼委屈的模樣,懶得理會她轉而於秦渡回報,“王妃,這錦盒確實是在花緣的屋子裡找到的,但花緣是我一手帶出來的,這丫頭雖然性子是魯莽了一些,可人也是聰慧的,如果這錦盒是她偷的,那麼她一定不會放在那麼顯眼的地方,依照我對這丫頭的瞭解,她一定會把這盒子裡的飾品分散藏起來,不會傻到就這樣藏在衣櫃裡。”

“興許是她來不及這麼做。”李璟芸忽然開口道。

“側妃是今晚才發現東西丟了,可不代表是今晚才丟的,或許在日頭就已經不見,是你們沒有發現罷了。”沈娘回懟,李璟芸聞言唯有沉默著,再說下去她就要吃虧了。

秦渡眼看花緣冷得瑟瑟發抖,這丫頭身子本就單薄,她實在心有不忍,沈孃的話也說中了她的疑慮,但她也擔心再被下人們說是有意包庇,她這王妃本就做得憋屈,在府裡不得人心,表面上恭敬,實際上不屑一顧。她只能狠著心來對著所有人道;“這件事必須嚴查,就讓沈娘來處理,她一向是秉公辦事,如若最後還是未能證實有人栽贓,那該如何處理便如何處理,我絕不會袒護她。”

“先把她捆去柴房,今晚就散了吧。”沈娘朝著秦渡恭敬彎腰點頭,遣散了下人們。

“王妃,你要相信我,我沒有盜竊,沒有偷東西,我真的沒有....”花緣被帶走,哭喊的聲音很快被大雪掩蓋,秦渡揪著一顆心回到屋裡,想著花緣今夜定是要在柴房裡受苦,無法放心入睡,一夜輾轉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