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武點道“這些人在我上京城亂來,是該...”這話還未說完,赫連武猛烈的咳嗽起來,秦渡連忙上前替他掃掃後背,此時才想起她該是要替赫連武醫治了。

寢室內,赫連武盤腿而坐,十五聽令守在外面,赤裸著上半身的赫連武緊閉雙眼等待秦渡,在還未找到木舟現在之前秦渡唯有給他施針吊命,確保不會毒發。

秦渡先是挑了挑油燈的燈芯,使得這屋內更明亮一些,再來到其身後,由於長年遭受病痛的折磨,他這副軀體甚是瘦弱,基本上看不見以前那健碩的模樣,但是身上那幾條觸目的傷痕依舊清晰可見。

“王爺要我開始了,這一次會有點疼你要忍著。”

“嗯”

藉著油燈,秦渡再次為赫連武施針,銀針刺進他的身體,他抖了抖,這一次或許會比較難熬,因為秦渡疏通他的穴位。除了“綠陀羅”外他身負重傷,想來他能夠活了五年已經很了不起。

很快赫連武開始出汗,攥著拳頭緊咬牙關,即便如此他依舊挺立而坐,脈絡在跳動,他的身體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他臉色慘白如紙,呼吸沉重,痛苦在他身體上蔓延。

“王爺,你能撐下去嗎?”秦渡細聲問道。

赫連武微微點頭,銀針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拔出來,趁著空隙她吩咐下人們去煎藥。

“阿渡,別走。”他察覺到秦渡似乎要離開,顫抖著聲音喊道。

“我不走,我就是讓人給你煎藥去。”

“你就呆在這裡,一步也不要離開我。”

這是怎麼回事?秦渡愣了愣道“好,我就在這裡。”

拔針之際,赫連武顯然精神好了許多,本來兩人都沉默著,忽然秦渡鬼使神差的說了句“王爺,我們之間是不是發生過什麼?”

赫連武身體一僵,欲說還休,還好他背對著秦渡使其看不見他難堪的神色。

半響道“你想起什麼?”

“沒有想起什麼,只是在想,我失去的記憶裡是否有些事情是與王爺有關。”秦渡拔掉最後一根銀針,對於失去的記憶她在乎又並不是太在乎,因為柳姨曾經說過若這件事是值得被銘記的那又怎麼會忘記,既然都已經忘記了那就無須再想起,一切自有它的意義。

“阿渡,我說過,我們是夫妻,你是我的王妃,桓兒是我們的孩子。”

“那為什麼我不在王府裡待著?”秦渡睜著那雙圓溜溜的杏眼,一臉疑問的看著赫連武,桓兒的眼睛與她的像極了,一樣有神讓人看一眼就容易淪陷。秦渡問出這個問題,赫連武慌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從他向她坦白說出身份的那刻起就該想到,她一定會思考這些問題她一定會有很多疑問。赫連武真是亂了,他可以面對戰場上的殺戮,也可以面對朝廷的波詭雲譎,卻無法從容面對她。

赫連武苦笑“因為你不聽話,且很調皮,你不喜歡王府的規矩與禮數,卻喜歡外面自由自在的世界。”

秦渡一聽,若有所思的點頭,這是不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