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此生不變的信仰(第1/2頁)

長廊裡，九條裟羅走在前面，她目光落在院中，這是她從小生活的地方，但像這樣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去觀察還是第一次。

自幼的生活，除了刻苦的磨練武藝外就是熟讀兵書，得到的教導更是對於雷電將軍的誓死效忠。

但這並不是她最初的信仰。

“家主於我有恩，天領奉行是我唯一的依靠。”

“我曾發誓，會傾盡一切來捍衛家族的榮譽。”

外面的雨小了，雨水順著屋簷落下的聲音很輕快，滴答滴答，她攤開手心感受著，然後對著周澤彈了彈，見周澤伸手阻擋，她笑了起來。

周澤可以感受到九條裟羅笑得很開心，與戰場上冷若冰霜的時候完全不同。

九條裟羅身材高挑，再加上從小習武，所以怎麼看也都和弱小無助無關，但她此刻流露出來的笑容卻讓周澤有些心疼。

應該說憐惜更準確。

周澤能夠理解九條裟羅此刻的心情，但他沒有經歷過，所以並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不過周澤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既然是九條裟羅的要求，那麼就在身邊陪著她就好。

“雖然名義上是九條家的養子，但孝行大人看我的眼神，與看鐮治時的不同。”

“即使木訥如我，也會偶感寂寞，尤其…在看到部下與親人相見的溫暖場面後。”

走到九條裟羅身側，周澤也攤開手心接起了雨滴，感受著水滴不斷打在手心裡溼冷的感覺，周澤神情平靜。

“那現在呢？”

“以往在前線，因為只有我一位大將，所以無論遇到什麼事，我都會埋在心裡。”

“加之前線戰況瞬息萬變，所以寫給將軍大人的信也多是報告將士的傷亡以及目前的戰況，但那些信也都被...”

九條裟羅擰著眉，眼眸微動，隱有水霧起。

“反抗軍，珊瑚宮，前線的事隻字未提。”

聲音清冷，氣息起伏，九條裟羅顯得很是氣憤，她重重地一拳砸在了護欄上。

“前線那些陣亡的將士，人民在此間經受的困苦，全都不值一提嗎！”

“也太小看人命了...”

九條裟羅無助的看向周澤，她問道：“周澤...”

“將士的生死難道還及不上家族的利益嗎？”

“那家主從小對我的教導又是為了什麼呢？”

“真的只是為了讓我不背叛九條家嗎...？”

這些問題九條裟羅心裡早就已經有了答案，但是那些答案對她來說完全顛覆了她從小所受到的教育，所以九條裟羅不願意相信那些都是真的，她希望在這個時刻有人能告訴她，那些都不是真的，或者有人能給她一個完美的回答，能夠讓她接受這一切事實的回答。

“生死大於一切。”

“孝行大人對你從小的教導就是想讓你能成為一名忠義之士，而你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將軍大人對你的評價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沒有更不會背叛九條家，因為你現在就在捍衛家族的榮譽，不是嗎？”

屈指一彈，積蓄的水滴打在了九條裟羅的臉上，一點涼意讓她醒過神來，周澤繼續說道：“你應該相信孝行大人當初對你的好都是出於善意的。”

抬眸看著無盡黑夜中不斷落下的雨滴，周澤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緩緩吐出。

“至於現在，他只是犯錯了而已...”

“那麼由你去糾正他的錯誤自然再合適不過。”

見九條裟羅眼波流轉，似乎是在思考，周澤輕笑道：“將軍大人讓我協助你調查勘定奉行和天領奉行肯定是早就已經考慮到了這一點。”

“將軍大人的深謀遠慮，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

伸手揉了揉九條裟羅的頭，將她的長髮弄得亂糟糟的，看著九條裟羅此刻凌亂的樣子，周澤笑了起來。

“天領奉行的行事準則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