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點離譜,好好的怎麼會想起來承包水庫呢?

跑出來這一路,姚遠就想的很多,從當初的單純想要找個事做,能掙點工資養家餬口開始,慢慢的亂七八糟的念頭就有點多了起來。

沒有工資的日子過得很是恓惶,男人沒錢也就沒了膽,雖說有一身手藝,但是就感覺像是武林高手被人攥住了褲襠,空有一身能耐也無處施展。

大環境都是如此,自己不是惟一的一個失業的廚子,很多以前和自己一起工作過的同事,日子好像過得也是不怎麼樣。餐飲店不景氣,餐飲從業人員當然就會被影響。

想要自己創業,就有很多事情沒法落到實處,掂量著把握不夠大,就不敢去嘗試。街邊商鋪空出來的很多,有些店面的租金也悄悄地降了一些,但還是不太敢輕易去趟這個渾水。

大都市裡,開一家小餐廳,多半就是在給房主在打工。高企的租金就算是稍稍降了一些,那對一家餐飲店來說也是個非常大的數字。這方面姚遠可不敢天真,有這個高價租金墊底,盈虧線會到達一個非常危險的水平,賠錢的機率就會被放得很大,付出和回報根本就不對等。

不是沒有能賺錢的店面,但對於新店來說,要有一個培育期,這個培育期可能很短,但也可能需要個半年一年的時間才能見分曉,自己底子太薄,不值當的去拼這一把。本來就生活的不易,還要想不開再去冒這個無謂的風險,腦子裡進水了才會這麼幹。

還是挺聽那位藝人鍋的鋼的相聲受了些啟發,現在都講究跨界,講究隔行取利。突然就覺得人家說的有一定道理。就開始琢磨,到底自己的長處在哪裡,從哪裡能掙到自己的養家餬口錢,讓媳婦顧冬雨能安心。

其實兜裡這點底子倒不至於吃不上飯,但是每天光出不進的,就沒有安全感,就連顧冬雨都開始想著寫書掙錢了。主要原因就是眼下的生活成本太高,平城這個大都市,可是居不易呢!一個不大點的小奶娃,每個月光是奶粉的的開銷就要上千元,這還沒算兩個大人的開銷,加上原來揹負的房貸,每個月支出都要上萬塊。

這麼大的一筆支出,多半的家庭都是要靠夫妻兩個人一起奮鬥,才能應付的過來。但如果是打工的話,一般的工作崗位對於生活來講,也就只是應付,生活根本就談不上什麼從容。

這就是多半這個年齡的家庭都要面臨的現實,想擺脫、想生活的更從容一些,那就要憑本事、就要另闢蹊徑。

那麼好,自己到底都能幹點啥呢?廚師這行從小就幹起,到現在已經有十幾個年頭了,從砧板到炒鍋,除了麵點、甜品差點事,別的崗位應該說是精通了,要不也不能混上大酒樓的廚師長。

除了本門的廚藝以外,自己還能做點啥?

開車?這個可不能算是手藝,雖然自己自認開車又快又穩,這趟跑到高原來回還都掙了點錢,可是這個明顯是人家胡一佳順手拉了一把,讓自己能多少掙點錢,說是施捨都不為過。

自己還能幹點啥?想想就有點想抽自己大嘴巴,活了這三十多年,除了釣魚摸蝦、拍拍照片旅旅遊,玩的倒是挺花哨,但是正經的一樣也不會啊?!

等一等,釣魚?想起釣魚就想起張成萬叔叔村後那個水庫。

張成萬是父親的老戰友,小時候父親總是出差,自己幾乎就是被他一手帶大的,他退役以後在城裡工作過一段時間,後來就回了老家,就在平西五十公里處的一處山村,叫做紅旗村,現在還當上了村長。

紅旗村就在平西大山裡,是個有著幾十戶人家的小山村,地理位置非常偏僻,張叔在那裡生活的倒是挺安逸。

前段時間去村裡看望張叔,就聽他提起,山後有一個小水庫,以前是歸部隊管理,現在部隊換了駐地,水庫就交還了村裡,村裡就想把這個水庫找個人承包出去,這樣多少還能給村裡帶來點收入。

可是,這個村子的位置偏遠,村後的水庫就更加偏僻了,從村子還要往山裡走上將近兩公里,有一道高聳的山樑阻擋著,要鑽過一條黝黑的隧道才能到達。路況非常不好,就只有拖拉機還有非常強悍的越野車能開過去。

說是水庫,其實就是一個面積有個幾百畝的山間截留,一般水庫的功能無外乎是防洪、發電、灌溉、水產養殖,可是就這個截留,除了還能起到防洪的作用以外,其他的功能都已經完全廢掉。

下游的農田早就已經退耕還林了,沒人還指著這個水庫提供灌溉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