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這個年月誰兜裡還會帶現金啊,只好把用來拍照、拍影片的手機掃人家的二維碼,就聽見旁邊不斷傳來某寶到賬十元錢、某信到賬五元錢的提示音。

白鬍子老者就壞,就在那裡等著、聽著收款到賬的提示音,小女孩繞場一週,直到提示音裡傳來了某寶到賬零點一元,圍觀的人就開始鬨笑。

眼看著小姑娘走一圈,收成還是真不錯,老者濃厚的東山口音就再起:“謝各位大爺、大奶奶們賞,要麼咱就再賣賣力氣!”

說罷深吸一口氣,肚子也圓圓地鼓起,隨後吐氣開聲,又是一聲“呔!”,隨著碩大號的油錘掄下,青石板“啪”的一聲碎裂。

平躺在長凳上的漢子一躍而起,伸手拍拍胸前的塵土與碎石末,赤裸的上身除了幾條紅色的壓痕,絲毫無恙,漢子向四周作著羅圈揖,四周掌聲一片,叫好聲迭起。

觀眾中一位戴眼鏡的女學生,滿臉的不屑,轉頭小聲跟一旁的爸爸耳語:“爸,他這個一點都沒難度,壓力和衝擊力都被石板分散了,這是最基本的物理知識。”

旁邊的老爸呵呵笑著:“傻孩子,這是過去舊時候的把戲,咱們大過年的就是看個熱鬧。這些人身上還是有些功夫的,倉州是咱們的武術之鄉,一會兒估計還能看到他們表演‘單刀入雙槍’、‘拳術’、‘棍術’之類的功夫表演,再說你看這個大冷天的,人家光著膀子在那裡給咱們表演,就衝這個態度,就值得叫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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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看著圈裡吆五喝六的那幾位光膀子的漢子,就同情的點點頭。

還有人在嘀咕:“看會兒得了,村裡聽說還有相聲社的表演,可別誤了聽相聲。”

就有明白人解釋:“相聲社的演出每天就一場,下午三點半開始,在村裡的小廣場。”

“喲,也好,中午吃完飯,歇會兒正好聽相聲,聽完了相聲晚上還能接著再來上一頓。這個年過得熱鬧。”

這邊看打把勢賣藝的人把場地圍了個水洩不通,正看的津津有味,突然從村裡就傳來了一聲高亢的棒子腔。

每天上午的棒子劇社也開始演出了,一出“劈山救母”敲鑼開演,迅速的又吸引了一波人流往村裡走去。

紅旗村的主街整飭的很是利落,兩邊搭了些簡易的棚子,吹糖人的、賣糖葫蘆的、剪紙剪窗花的、糊風箏的、扎風車的各種手藝人,列在兩邊,琳琅滿目的民俗藝術品,吸引著孩子們的目光。

人流斷斷續續往村裡走去。

空氣中已經有了各種香味摻雜,烤羊肉的香味最是霸道,離了老遠都能聞到,隱約還能分辨出吊爐燒餅、炸灌腸的味道。

就有些上了點歲數的老人,對街兩邊的熱鬧視而不見,對空氣中的味道也置之不理,就徑直奔著那梆子的發聲地而去。

新鮮唄,這種河北梆子曾經在過去風靡一時,很多上了歲數的人都能哼上兩句,可是現如今已經很少能聽到了,更別說是能看到現場的表演。

見錢眼開的張成萬到底是把廣場上的舞臺用彩鋼板給圍了起來,留出來了個出入口好賣票。

還好,票價並不貴,就是象徵性的每人十塊錢,進了戲園子就是十幾排大長凳,凳子連個靠背都沒有,條件簡陋的可以,不過有了圍牆的遮擋,這個簡陋戲園子裡倒是沒有什麼風,坐著看戲倒是也不算太受罪。

除了那些真正的梆子迷,沒人能坐在這裡看上一整齣戲,最多坐個半小時,聽個意思就得了,就這樣,每人十塊錢,進進出出的客人幾乎就是川流不息,張成萬看著進出的人頭就笑沒了眼。

舞臺下的觀眾川流不息,有點鬧哄哄的意思,可是臺上的演員絲毫不受影響,唱的、表演的那是一個賣力氣。村裡演出嘛,哪裡來的那麼多講究,看到觀眾多,演員就開心。這個沒落的梆子劇社,已經好久沒見過這麼多觀眾了,能有個演出的機會就挺難得。

圍擋外面就是安曉飛他們弄的那個大饢坑,現在已經開始一塊羊腿、一塊羊排的往裡送,烤好的羊肉也開始陸續出路,烤羊肉那霸道的香味也越來越濃。

湊熱鬧,逛廟會,可是平城人對年的回憶,最近城裡連廟會都不再舉辦了,就算是舉辦也都是爆土狼煙的,人擠人、人挨人的沒啥意思,就沒想到,跑到這個山谷裡的小山村,居然又找回來了久違的年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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