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餐廳的包間裡,黃藥師夫婦正跟姚遠的老爹、老媽聊得熱絡,聽到姚爸爸身患癌症,半年前剛剛做過了手術,胃部已經被切除了四分之一,黃老和妻子施老師相互對視了一眼,臉上都有些驚訝。

黃老遲疑了著:“老姚,能不能讓我給你把把脈?”

姚爸爸樂呵呵的伸出手臂:“求之不得呢。”

黃老伸出手指,搭在姚海洋的脈門上,凝神靜氣、目光低垂。

半晌,拿開手指,轉身向自己的夫人:“你也來斷一斷?”

施老師照樣施為,也是良久才開口:“老姚,你這身體恢復的可以呀,脈象沉穩毫無遲滯,就是個健康人的體魄,再加上你的面色和氣息,真的看不出你曾經做過手術。”

姚爸爸得意:“我就說嘛,這地裡的農活兒就是對人有好處,我也是明顯地感覺身體一天好過一天,就連這頭髮也都逐漸又變黑了,還有感覺我的酒量也都回來啦。”

“胃癌,你還喝酒,簡直是瞎胡鬧!你們也趕緊幫我說說他!”姚媽媽在一旁訓斥。

施老師忙給解圍:“哈,這叫做百無禁忌,也挺好,但是喝酒可不能過量。”

黃老和施老師也為這個老朋友高興,惡性腫瘤手術後,雖說身體能漸漸恢復,但一般人的生存質量會下降一大截,作為醫生這種情況見得多了,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但是像老姚這樣,身體恢復的這麼好、恢復的這麼快的卻是極少見。

看他行走談吐,中氣十足的樣子,與一般正常人無異,甚至精氣神還要好過很多健康人。

估計都是家裡姚媽媽照顧的好,再加上這裡的小環境確實是非常適合康養。

中醫也講究一些環境對人的影響,一進這個山谷,就感覺氣場很對、很正,馬上就能聯想到“世外桃源”、“風水寶地”這些個形容詞,真不知道這個姚遠怎麼找到的這麼一塊好地方。

當初只是他可只是說幫著村裡做農家樂,還以為是隨便找了農家院就住下來了呢。

看見姚遠小心翼翼的端了個大盤子,走進包間,黃藥師不客氣的就開了口:“小遠,我和你施老師也想在這住幾天,還有沒有地方?”

姚遠把盤子放在桌子中間,面帶得意:“黃老,您先看看這是什麼?”

雪白的濃湯中間,一條大黃魚魚肉雪白鮮嫩,零碎的幾點雪菜點綴在湯中,勾引人的食慾。

“嚯!你從哪裡搞來的這麼大的黃魚?”黃老不禁起身站起。

“不算大,還不到兩斤呢,兩斤以上的太貴了,得上千了,咱就這個,湊合吃吧。”姚遠好像還挺謙虛。

黃老熟不拘禮,也不說禮讓一下,伸出調羹就連湯帶肉的?了一勺送進嘴裡,眯著眼睛品嚐。

“好久沒吃到這個味道了,難得啊小遠,算是你有心了。”

吧唧、吧唧嘴,又加上了一句:“不過這個魚細品起來,好像比起當年我在海邊吃到的還差了一絲絲味道,有那種味道,沒有那種境界啊。”一番話也不知道是誇還是貶。

“得了吧,老爺子,差不多行啦,您當年吃的可都是野生黃魚,如今野生的可真沒地方給您找去啦,就只有這種養殖的,湊合吃吧,也就是您這個舌頭,太刁了,就那麼點細微的差別也能吃的出來。”姚遠就趕緊糊弄。

心下也有些落差,感覺有些索然無味,有些食材上的差異,是靠廚師的手藝怎麼也彌補不了的,大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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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造物真的是太奇妙了,同樣的一個物種,不同的生活環境,居然就有那麼大的差別。在識貨人的眼裡,根本就是兩樣東西。

黃老樂呵呵的放下調羹:“不容易了,雖然不是野生黃魚,但是能在這冰天雪地的北方,還能嚐到這個味道,今天就沒白來。”

姚爸爸也往嘴裡送了一口魚肉:“這道菜我覺得就不錯了,這個魚湯鮮美的很。”

沒人接他的話茬,一個在苦寒之地待了半輩子的當兵的,對這種來自江南的美食就沒有發言權好不好。

“哎,對了,剛才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我和你施老師也想......”

姚遠打斷黃老的話:“沒問題、太沒問題了,吃完飯您就別走了,直接就能住下,我這裡有現成的客房,您想住多久都可以,那邊還能泡溫泉呢!”

黃老滿意的點點頭:“那就說說你的養老院吧,有什麼我們能幫忙的地方?”

......

魯強自從大學畢業時,在告別酒會上衝冠一怒為紅顏,出手打了一架以後,這將近十年來,再也沒有體驗過那種為某個異性心動的感覺了。

以至於這種感覺初一到來,竟然會讓他有些手足無措,像極了一位情竇初開的大男孩。

趙傑,一位來自滇省的偏遠山區的女孩,就讀於平城的人文大學,大四畢業季來到紅旗村掛職,經過這半年多來在基層的鍛鍊,讓這個柔弱的南方女子身上有了些果決幹練的氣質,臉上也帶了些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