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不可能一輩子都呆在大項,總有一天他會離開蘇家,離開大項,甚至是離開這個世界,去往更加廣闊的天地。

“先生可否賞臉,來陪本太子談談?”

就在這時,永成太子突然開口,對著灰衣書生說到,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這是太子準備拉攏人心了。

雲國使團裡,那位提出文會結束後一敘的年輕人臉色一變,不過卻沒有多說什麼,畢竟這裡是大項的地盤,他也不敢造次。

灰衣書生看了看太子一眼,最後點了點頭,去了太子的那一桌,太子頓時眉開眼笑,精氣神都好了很多。

“各位,文會繼續,誰還有什麼需要討論的儘管提出來。”

他說著,連忙將灰衣書生迎了上去,迫不及待的和其攀談了起來。

雲國使團的人眼睜睜看著人家和太子永成相談甚歡,但卻無可奈何,於是又將主意打在了下方的文會上。

估計人是拉攏不到了,但殺殺你們的威風也是極好的,他們就不信這下還會有類似灰衣書生這樣的人再半路殺出來!

“各位,既然大家都是讀書人,除了討論辯論,怎可缺少詩詞曲賦?我提議,不如大家各做一首詩,題材不限,然後讓眾人來評斷,如何?”

使團裡明顯是領頭人的那個年輕人站了起來,他也是之前代替孟紀說認輸的那個人。

“我名雲衍行,和孟紀一樣同是國師的學生,擅長詩詞曲賦,所以就率先賦詩一首。”

說罷,雲衍行站起身來走了兩步,望向桌子上的美酒佳餚,頓時胸有溝壑。

“白玉作碟銅為皿,佳餚呈上酒沉稀,抬頭飲盡一壺酒,與君共銷萬古愁!”

言罷,雲衍行提起一壺酒,抬頭一飲而盡,盡顯豪邁。

蘇藍嘿了一聲,心說這逼裝的不錯,就是這詩嘛,作的就不咋樣了,跟自己白嫖古人的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但他卻沒有出頭去打臉雲衍行的心思,他只想低調。

結果從雲衍行喝完酒到現在,居然沒有一人能作的出一首完整的詩來,偶爾有那麼一兩句,卻也不能拿來和雲衍行的相比較。

雲國使團這邊的眾人,慢慢的臉上都露出了笑意。

太子永成雖然一直在和灰衣書生聊著天,不過餘光卻也一直在盯著場上,一看到此刻場上的情況,心裡面不免多了幾分失落,談話的語氣都出現了一絲慼慼然。

灰衣書生瞬間瞭然,朝著太子一作揖,隨後站了起來,眾人的目光也都凝聚在了他的身上,都想看看他是否能想出一首詩來對抗雲衍行。

就連使團裡的人都是一臉錯愕,他們實在不相信這人的才華這麼橫溢,要真是這樣的話,那他為何還會落魄呢?

結果就聽見他說:“在下不才,正好有一首詩,希望大家能一起來評判下。”

說到這裡,他轉頭望了一下蘇藍,令蘇藍頓時咯噔了一下,心裡產生了強烈的不安,這傢伙不會是想把自己的送給他的那首詩給念出來吧?

果然,下一刻他就聽到了灰衣書生的聲音,鏗鏘而有力,穿透著在場每個人的耳膜。

“只應物外攀琪樹,便著霓裳上絳壇。

虛負凌雲萬丈才,一生襟抱未曾開!”

久久無言!

眾人都沉浸在了這首詩的意境裡,太子更是從這首詩裡聽出了灰衣書生的懷才不遇,此刻他心裡頭泛起了一個堅定的念頭,說什麼都不能讓這人離開大項王朝,離開大項就是大項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