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黑袍人還露著一張臉,跟在他後邊的連臉都用能隔絕神識的法袍罩住了,法袍後襬長長拖在地上。

“亢金龍,你現在要嘗試開啟血龍劵門嗎?”餘老問道。

虺民首領亢金龍點了點頭,“正是。”

餘老望著亢金龍身後籠罩在黑袍中的人形,心情很是複雜。

這就是烈皇的血脈後人,也不知虺民是在何處找到的。

餘老退到了一旁。

烈皇的遺命,任何人只要帶著他的血脈後人來此,都可以嘗試開啟血龍劵門的封印,得到他的傳承,負責看守的山陵衛不得阻攔。

亢金龍一揮手,示意後邊的黑袍人上前。

黑袍人走到雕刻著九條赤龍的拱門前,頭稍微仰起,似乎正透過法袍觀察血龍劵門。

亢金龍打出一道法訣,黑袍人劇烈的顫抖起來,一團鮮血滲出法袍,隨即化為一團血霧噴到了拱門的浮雕上。

被血氣一激,九條赤龍彷彿甦醒了過來,一個個張目吐舌,搖頭擺尾。

一條赤龍突然張口咬住了前一條赤龍的尾巴。

亢金龍大喜,繼續催動法訣,又從黑袍人身上逼出一團血霧。

九條赤龍首尾相接,形成了一個圓環,圓環中央隱隱出現了一抹紫光。

只可惜紫光只出現了一瞬間,馬上就消失了,快的幾乎讓人以為是幻覺。

九條赤龍散開,各自歸位,無論再如何噴血霧上去都毫無反應了。

“廢物!”

亢金龍怒急,一鞭抽在黑袍人背上。

黑袍人發出淒厲的兩聲痛呼。

亢金龍怒氣稍洩,將帶著倒刺的法器長鞭收回儲物戒,帶著黑袍人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下次不要當著我的面對烈皇后人動手。”餘老冷冰冰的警告道。

亢金龍嗤笑一聲,“怎麼,你還念著舊主?烈皇是四百多年前的人物了,你效忠他還有意義嗎?”

“沒有烈皇留下的築基丹,我成不了築基修士。”餘老說道。

“要不是發下心魔誓言終身在此看守血龍劵門,你也得不到築基丹,早就老死了。其實,最盼望早日開啟血龍劵門的人,就是你們吧?身為築基修士,卻只能枯守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親人、弟子、朋友都不能相見,以為你早就死了,這種滋味不好受吧?”

餘老沉默不語。

亢金龍又笑著說道:“不過你馬上就要解脫了,怎麼樣,想好死法了沒有?”

餘老臉色一沉,“我就算死,也能重創你,想不想試一下?”

“算了,沒興趣,到時候就讓大荒神山的兩個傢伙動手好了,呵呵呵——”

發出一陣怪笑後,亢金龍伸手抓住黑袍人呼的一下化煙遁去。

空蕩蕩的大廳中,餘老悠悠嘆息了一聲。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但是就像亢金龍所說,看守血龍劵門的日子太久太久,他已經無法忍受這樣的生活。

不管結局如何,至少這次的事情結束以後,他終於能得到解脫,再也不用看守這道令人生厭的冰冷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