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必死的殺局,沒人能想象在一個棋盤裡可以擠下這麼多棋子,金衣學士朱子歸,最愛乾的事情就是數錢,所以數著數著也就有了很好的術算能力,他在告訴留王,或者幫他算術。

有落魄的附屬,有跟風的新仇,有老鄰居布兵,這一國來了一萬人,這一國總共就五十萬人,倒是來了十萬要來大夏分點什麼,最後說的留王膽戰心驚,這城外拒絕裡至少百萬的敵軍,這怎麼可能,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按照當初簽訂的盟約,只需要大瀚十萬,大陽十萬,聯軍十萬,三十萬人抵禦帝都十萬軍隊,在配合帝都門族的私軍,姬家族老手上掌握的資源,為他登臨帝位。

可這百萬人從何而來,這巨大的傳送陣究竟是誰搭建的,全天下掌握此道技術的大規模傳送,只有天院,可天院的那群術士完全不會聽從任何人的命令。

像是知曉這位試圖登臨帝位親王心中的惶恐,被罵做春凳野狗的朱子歸,一邊低著頭,一邊說道:“雲漢城衛只有一萬人,十三營的禁軍也不過六萬人,好不容易從族老手中奪來的禁衛軍也不過,一萬人,加上各個雜七雜八的人,雲漢只有十萬人。”

“王爺,十萬人對峙百萬精兵,怎麼打?”

好一隻耀武揚威的忠犬,這平平淡淡的話倒是讓留王雙腿打顫,他現在只有一個疑問,如此滅頂之災,為何不坐在龍椅上的那人毫無慌亂的神情,反而還一臉輕鬆,他想問,但是他不敢問,他怕輸的徹底,他看向被那群屬於那人的術士操縱的天幕,天幕分出三部分,一部分是帝都大營,一部分出現在城外,一部分出現在戰況最為激烈的震城。

在一襲黑衣登臨大營之時,留王眼裡閃過一絲猙獰,因為那人現在說了一句話:“姬鳴,齊公又要點兵點將了,你說我應不應該緊張。”

好一個應不應該緊張,留王的心裡頓時間滿是驚恐,的確不應該緊張,可你為何說這句話,你在幾年前剝奪了齊天的兵權,你是怕他掌兵嗎?好一個帝王,好一個無情帝王,他在猜忌所有人,留王冷哼道:“有齊公又如何,就算大夏可以以一敵十,哪又如何。”

這是一種滑稽,締造這樣困局的留王反而輕鬆的不少,但是很快表情又難看了,只因那個不應該緊張的人,像是要為他傳道受業一般,首先指著帝都大營對他說:“這些年,朕從各地調來的將領,有一個特點,無論是城衛軍那位還是劉長鳴這個老將,你也算跟隨他們參與過二十年的春秋亂戰,可能告訴朕這個特點是什麼。”

其實很簡單,誰不知道劉長鳴可謂是十大名將中的防守第一,可這又如何呢?大夏不過就十萬人,留王冷哼一聲:“要是李靖還在,憑藉這三十萬…”

他話還沒說完,就挺一聲破碎的聲音,夏帝冷冷的把玉杯摔碎:“你還有臉提起那三十萬大軍,你還有臉提起李靖。”

這是千百年後,無論天元帝做出如何偉業也無法抹除的罪孽,那支強大的鐵騎毀在自己人的手裡,留王面色難看道:“他們的死不與我有關。”

“的確與你無關,死在那群畜生手裡,不是死在你留王爺手裡。”夏帝嘲諷道,重新接過朱子歸遞出的茶水,緩緩的說道:“買賣軍情,與大陽簽訂要奪雲漢城,你先簽了,你底下的人比你更貪,李靖並非死於巧合,實際就是死在你們手裡,你為何要覆滅朕的三十萬大軍。”

留王癱軟在地,對於李靖他是有印象的,這位先鋒曾經救過他的姓名,他面色無比低沉,從一開始他就看不清這個局勢,尤其是在夏帝指著震城的位置說道:“你看看吧!大陽並未出動,只不過派了儒聖公,用了幾百人,因為他們知道,雲漢沒那麼容易被攻破,還不如在東邊多吞一點,朕也是想不明白了,為何你如此愚蠢。”

為何你如此愚蠢,像是嘲諷又像是痛心,留王之能感受前一種情緒,他似乎不知道夏帝因為這一戰付出了什麼代價。

這一戰,註定令人唏噓。

在那片空地上,帶著銀色面具的守夜人,拍了拍純白色的小貓,為何要拍白月芸來呢,是因為在幾天前的遊歷中,她留下一個不好的名聲,齊公親自下來,要他督促那群懶散的傢伙,於是乎,小白長官雖未拿皮鞭,可天院的這群人,從那十五位同窗的口中得知,這人是真的會把人往死裡打的。

白月芸其實還想幹一件事情,就是希望能在戰場上找到那人,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那天性喜歡惹事的秦大腦袋應該會來,可是他找了很久,也未找到秦言的蹤跡,小掉毛的抓了抓她的衣服,經過那一次,她也能口吐人言了。

“喵嗚,老白,什麼時候才能找到秦言啊!聽說他和弟弟妹妹解除了契約,他跑去哪裡了。”

雪月奴很憤怒,我們可是高尚的守夜貓,契約是高尚無比的,你竟然和小九命解除契約,是貓咪不可愛,還是…其實白月芸跟他解釋的無數次,秦言要完蛋了,這是救九命,可雪月奴就是不聽,只是她很不希望見到秦言死,第一是這段日子的相處,讓她很欣賞那人,第二是守夜貓一生只會認一人。

白月芸其實很清楚小掉毛的想什麼,就是不希望秦言死,她希望秦言死嗎?她不願意,這位曾經在她那麼嚴肅的審訊下嬉皮笑臉,自己就看到那群鬼怪榨乾他的陽氣,雲水之畔,天雲環境那個擋在他面前的背影,白月芸不希望秦言死,但是問題擺在這裡,自盡的殷朝歌,這位自稱很懂秦言的人死在秦言的面前,雖然對於鬼巫,變成魂魄是最好的選擇,殷朝歌也不會死,而白月芸也不懂秦言。

唯一懂的一點是,秦言這人對身邊人過於在意,可以為在意的事情幹無數出格的事情,對於殷朝歌秦言又該是什麼想法呢?

她無奈一嘆,收起了這份私心,在帝都城外早已一團亂麻,這時他發現一位牽著老馬走過來的白衣公子,這人男生女相,到也是長得標準,可很快白月芸很想錘爆這人的腦袋。

“呀!拿來的俊俏姑娘,要不陪本世子走走的這帝都。”

走帝都,你想個毛線,我家貓多比你聰明,誰不知道這帝都外每一秒多在死人,什麼俊俏姑娘,老孃好看需要你說,什麼世子,上一個世子被宰成什麼樣子了。

可白月芸的守夜刀還沒出鞘的時候,那人早就跑的沒影了,或者說,跑到了其他姑娘面前,同樣的說辭。

“為何那個姑娘這麼暴力。”

那圓臉妹子瞬間如臨大敵的看著他,那裡來的小哥如此大膽,看到那殺死你的眼神了嗎?在守夜刀要斬碎這人頭顱之時,白月芸突然想起,齊公交代讓他等一個姓晉的人,她冷聲問道:“那邊那個叫世子的,可姓晉。”

“哎呀!原來姑娘認識我啊!”晉萬里微微一笑,目光移向守夜刀,倒是非常感慨這樣的兵器,比自家的北荒雪又如何呢?他沒有多想,只是走到一個大陣的中心,將一枚令牌置入其中,幾年前,北荒有個巨大無比的工程,起初還不知道為了什麼,自家老頭子也沒說,只是清楚東南西北四大陣建立的座標終點,在陰陽塔。

事情完成,正欲風緊扯呼的少年,被一隻小貓揪住衣袖,白長官冷哼一聲:“齊公讓你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