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大聲喝道:“忠於泰山派的弟子們,今日咱們死戰到底,血濺嵩山。”

站在他身邊他的弟子齊聲呼道:“死戰到底,決不投降!”

玉璣子三人眼見沒徹底搞定天門,又不好動手圍殺,一時拿不定主意。

這時有人懶洋洋地說道:“老子走遍天下,英雄好漢見得多了,然而說過了話立刻就賴的狗熊,倒是少見。你明明已經把掌門讓給了人家,難道說過的話便是放屁?天門道人,你名字中這個‘天’字,只怕得改一改,改個‘屁’字,那才相稱。”

天門怒道:“是我泰山派自己的事,用不著旁人多管閒事。”

那人仍然懶洋洋地說道:“老子見到不順眼之事,那閒事便不得不管。今日是五嶽劍派並派為一的好日子,你這牛鼻子卻在這裡拔劍使刀,大呼小叫,敗人雅興,當真是放屁之至。”

說到這裡,他陡然躍起身來,衝進了泰山派的圈子裡,左手揚起斗笠向天門頭頂劈落。

天門竟不招架,挺劍往他胸口刺去。那人倏地一撲,從天門胯下鑽過,右手撐地,身子倒轉過來,呼的一聲,腳重重地踢在了天門的背心。這幾下招數極為怪異,天門猝不及防,頓時被踢中了穴道。

天門被制,又被戲耍,氣憤難擋,頓生死念,“哇”的一聲大叫,運內力沖斷經脈,由此而解開被封的穴道,腦袋一轉,和那襲擊他的人來了個面對面,口中一股鮮血直噴向對方。

那人吃了一驚,待要放手,已然不及。霎時之間,那人滿頭滿臉都給噴滿了鮮血,便在此時,天門雙手環轉,抱住了他頭頸,硬生生將他的頸骨折斷!天門右手一抬,那人直飛了出去,“啪”的一聲跌在數丈之外,扭曲得幾下,就此死去。

天門身材本就十分魁梧,這時更是神威凜凜,滿臉都是鮮血,令人望而生怖。過了一會,他猛喝一聲,身子一側,倒在地下。

“雖然暴躁莽撞,倒是是個血性漢子!”明心說道,“可惜了,血性漢子,更難躲過陰謀詭計。”

天門座下眾弟子齊聲叫著“師父”,搶上去相扶,見他已然氣絕,頓時大哭起來。

人叢中忽然有人說道:“左掌門,你派青海一身這等人物來對付天門道長,未免太過分了罷?”

明心向說話之人瞧去,見是個形貌猥瑣的老者,腦子裡想了一想,認出他就是在劉正風府上見過的何三七。

左冷禪說道:“這可是笑話奇談了,這位季兄,和在下今天是初次見面,怎麼能說是在下所派?”

何三七說道:“左掌門和青海一梟或許相識不久,但和這人的師父白板煞星,交情定然大非尋常。”

左冷禪卻不接話,轉向玉璣子說道:“玉璣道兄,恭喜你接任泰山派掌門。於五嶽劍派合併之議,道兄高見若何?”

眾人聽得左冷禪不答何三七的問話,顧左右而言他,立刻明白對於結交白板煞星這一說法,他是預設了。

玉璣子手執鐵劍,得意洋洋地說道:“五嶽劍派並而為一,於我五派上下人等,唯有好處,沒半點害處。只有像天門那樣私心太重之人,貪名戀棧,不顧公利,才會反對。左盟主,在下執掌泰山派門戶,於五派合併的大事,全心全意贊成。泰山全派,決在你老人家麾下效力,跟隨你老人家身後,發揚光大五嶽派的門戶。倘若有人惡意阻撓,我泰山派首先便容他們不得!”

泰山派中百餘人轟然應道:“泰山派全派盡數贊同並派,若有人妄持異議,泰山全派誓不與之干休!”

“這老傢伙,一點臉面都不要了!”明心笑道,“左冷禪少說比他小了十多歲,這時候居然稱呼人家為'你老人家'!”

“是呀,真噁心!”玲瓏說道,“還有那一百多人,同聲高呼、聲音整齊,顯然是先前就練熟了的,否則縱然大家贊同並派,也決不能每一個字都說得一模一樣!泰山派落在這等人手中,怕是要不了多久就會沒落了。”

天門座下的徒眾眼見師父慘死,大勢已去,只能默不作聲,有人咬牙切齒低聲咒詛,有人握緊了拳頭,滿臉悲憤之色。

左冷禪朗聲道:“我五嶽劍派之中,衡山、泰山兩派,已然贊同並派之議,看來這是大勢所趨,既然並派一舉有百利而無一害,我嵩山派自也當追隨眾位之後,共襄大舉。”

哈,這話,真他X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