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團練使且放寬心!這護衛營的密室,對孫團練使來說,可比外頭安全多了。崔永進手中沒有兵馬,府中就養了上百名的親信,要襲擊護衛營,豈不是以卵擊石?

一會兒陛下過來,本都尉奉勸孫團練使,最好能夠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同聖上說了,否則的話,不能治崔永進的罪,到時候倒黴的可是孫團練使一家人呢!”張羈旁敲側擊道,見孫興臉色蒼白,瞻前顧後的,張羈倒是有些擔心他臨時變卦,趙宗鈺從宮裡頭趕來護衛營,若是一無所獲的話,可不僅僅龍顏大怒那麼簡單。

“本團練使自然會把知道的全部說了。”孫興道,崔永進的計劃失敗,他若是在聖上跟前,不如實把崔永進的計劃和盤托出的話,不單是犯了欺君之罪,只怕離抄家也為期不遠了!

孫氏一家門楣需要他支撐著,他可不想因為崔永進的事情,讓自己受到牽連,累及妻兒,遭族人詬罵。

“孫團練使能夠想明白最好,本都尉也是替孫團練使考慮。方才外頭的響聲,怕是聖上已經來到護衛營了,一會兒便會過來密室。”張羈道,他心裡覺得好笑,同樣是行伍出生的,外頭的動靜,他能夠聽得真切,為何孫興卻聽不出來呢?

“皇上駕到!”柳公公捏著嗓門喊道。

“吾皇萬歲!萬萬歲!”候在密室外頭的一干人,慌忙向趙宗鈺叩首行禮道,呆在密室裡頭的張羈、孫興二人,也慌忙跪地叩首。

“都平身吧!”趙宗鈺道。

“謝陛下!”

“孫愛卿!此番前來護衛營急急尋朕,可有要事向朕稟報的?”趙宗鈺在密室的主位上坐好後,方瞅著孫興問道。

“金魚橋塗石蠟一案,臣知道一些線索。”孫興俯身道。

“細細道來,朕聽著呢!”趙宗鈺道。

“前幾日黑雲關大捷,陛下大慶殿宴請群臣,散席後,崔將軍硬要臣同侯大人去將軍府敘話。

臣同侯大人百般推脫無果後,也只好去了將軍府。誰知,崔將軍便要我們二人同他一起謀害二皇子。

臣同侯大人皆以為此事萬萬不妥,想當場拒絕,又擔心崔將軍惱怒,直接給我們滅口了。我們二人見當場無法拒絕,便尋由頭離開將軍府,試圖尋找機會向聖上稟明此事,怎奈一直被崔將軍派親信暗中監視著。

侯大人提心吊膽的回知邕州後,便開始裝病,試圖麻痺崔將軍,轉移他的注意力,好讓臣尋找機會把訊息傳給陛下。”孫興道,此時,他同趙宗鈺說話,連聲音都在發抖,無論如何,他都有些知情不報的嫌疑。

更何況事情發生了之後,他才向趙宗鈺稟報,若非二皇子命大,性命無憂的話,只怕此時告訴趙宗鈺,也是無濟於事吧!

“那孫愛卿為何此時才向朕稟報?若是二皇子或是德妃出了什麼差池,朕誅你九族!”趙宗鈺龍顏大怒道,二皇子落水一事,都過去快要兩天了,孫興才向他稟報幕後的主謀。

“臣自知罪不可恕,望陛下開恩吶!從始至終,臣同侯大人都沒有參與到計劃中吶!”孫興慌忙叩首道,此時趙宗鈺龍顏大怒,他若是再不乖巧一些,只怕趙宗鈺隨便尋個由頭安在他頭上,他也得受到牽連呢!

“朕心裡不是糾結,孫愛卿有沒有參與到計劃中,而是孫愛卿知情不報呢!若是孫愛卿能夠早些向朕稟報,朕便會早做準備,一舉拿下崔永進等人,那麼那些知情的宮人,便不會白白犧牲!”趙宗鈺心痛道。

“臣知道自己罪無可恕,願意接受陛下的責罰,懇求陛下不要波及家人吶!”孫興向趙宗鈺再次叩首道。

“既然孫愛卿有心將功補過,那麼有勞孫愛卿,指認崔永進的所作所為!朕便可不治你的罪,讓你回到蘭陵當你的團練使。

只是這次朕給你了改過的機會,若是再有下次的話,朕絕不輕饒!要是嫌棄團練使俸祿低的話,孫愛卿完全可以辭官歸隱,解甲歸田!”趙宗鈺冷聲道,他堂堂一位大順王國的君王,難不成還治不服一個滿腹心思的臣子?

“臣尊旨!”孫興叩首道,趙宗鈺之所以讓他指認崔永進的罪責,無非就是要他和崔永進之間矛盾激化,往後不能夠在一事共事。

而他也是權衡利弊過,才爽快的應了下啦。當然趙宗鈺的命令,他也是難以違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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