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落水,德妃昏迷整個皇宮,乃至王公貴族,文武百官皆知,因此早朝的時候,他們見趙宗鈺臉色不大好,並沒有人敢自尋死路,觸趙宗鈺的黴頭。

趙宗鈺趁機把金魚橋被塗上石蠟一事,在朝堂上說了,還放出話:若是有人能夠提供金魚橋塗石蠟一事,相關有用的線索重賞;若是參與其中,又不主動自首的話,一律抄家,從重處罰!

聽完趙宗鈺的話,垂拱殿現場一陣喧譁,文武百官們開始議論紛紛起來。崔永進本來氣若神閒,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此時亦開始不淡定起來。

侯仁進重病臥床不起,口不能語,已經同趙宗鈺告了假,崔永進倒是挺放心的。唯獨孫興,讓崔永進顯得極其的警惕,他朝孫興所在的位置看了幾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前幾日,孫興暗中跑去宸福宮,向劉素娥告密,揭發崔永進欲謀害二皇子一事,才讓劉素娥有所警覺,救下了二皇子。

聖上在殿中宣佈金魚橋一事,重賞有功者,讓他顯得心慌。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孫興心裡倒是挺擔心崔永進懷疑他,或是對他心生戒備!

畢竟,謀害二皇子一事,只有他們三人知道,眼下侯仁進“病重”,崔永進不會懷疑他。

可他就不好說了,崔永進本來就沒有過多的相信他,趙宗鈺當殿重賞,更是讓崔永進岌岌可危,彷彿聽到了四面楚歌的曲調。

這個時候,崔永進倒是挺害怕孫興為了賞賜,把他給出賣了。他的計劃失敗了,意味著他的好日子到頭了,護衛軍前往將軍府把他帶走,也僅是時間的問題。

可他心裡不甘心吶!他並不想自己一人孤零零的伏法,受到應有的懲罰,更不想讓孫興逍遙快活的當他的團練使。

早朝過後,孫興本打算抓緊時間趕回蘭陵,卻被崔永進給攔了下來,他心裡忐忑不安,在崔永進跟前,卻不敢流露半分。

“孫團練使!近日可好?”崔永進似笑非笑道,不懷好意的盯著孫興上下打量著,讓孫興心裡直發毛,臉上還不得不陪著笑臉。

“託崔將軍的福!一切都好!”孫興拱手道。

“可本將軍近期不好呢!甚是煩惱,不知孫團練使可有良策?”崔永進意有所指道,他心裡不舒服,甚至隨時都在擔心自己會不會人頭落地,又豈會讓孫興稱心如意呢?

“本團練使以為,崔將軍過多憂慮,若是能夠心靜,便不會有過多的煩惱!”孫興道,崔永進心裡的煩惱,他一清二楚,卻不能點透,一點透,只怕崔永進不會顧念同僚情誼,會直接把他給滅口了。

崔永進如今踩在刀尖上,也不怕手裡再多幾條人命。看著他猩紅的眼睛,孫興開始後怕起來。

“孫團練使所言有理,不如同本將軍一同前往將軍府探討一番?”崔永進道,同孫興閒談了這麼久,豈能白白浪費時間呢?

“眼下非常時間,崔將軍府中還是少聚為妙。”孫興意有所指道,此時崔永進讓他前往將軍府,只怕是凶多吉少,若是崔永進趁機滅口的話,他向誰告狀去?

“孫團練使所言,也有幾分道理!只是孫團練使若是為了榮華富貴……”崔永進冷哼道,他沒有打算讓孫興離開,只是在垂拱殿外頭,他也不敢胡來,只想著用言語威脅孫興,讓他識相些,乖乖的跟隨自己回將軍府。

崔永進的意圖,孫興心裡明白。他面子薄是不假,只是當有一把劍懸在他頭上的時候,他才不會顧及面子呢!

因此,崔永進一番威脅的話語,對他沒有任何作用。他繼續厚著臉皮賴在垂拱殿外頭,在他看來,垂拱殿外頭乃天子腳下,有一干侍衛把守著,算是比較安全的。只要他不離開半步,崔永進就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崔將軍此言差矣!榮華富貴對本團練使來說,都是浮雲!倒是崔將軍若是能夠懸崖勒馬,也不失時機呢!”孫興勸慰道,儘管他心裡明白覆水難收這個道理。

“本將軍開弓可是沒有回頭箭的!”崔永進冷笑道,孫興此時若不是在垂拱殿外頭的話,他都想孫興綁去將軍府了!

眼下,孫興一直賴在垂拱殿外頭,不肯離開,崔永進也是束手無策呢!

“他們二人低頭嘰裡呱啦的做什麼呢?”劉言一臉差異的盯著孫興和崔永進二人。

“咱們過去瞅瞅吧!沒準還有一波意外收穫呢!”張羈意味深長道。

“意外收穫?”劉言狐疑道,見張羈直接朝孫興、崔永進二人,所在的方向走去,劉言也急忙跟著過去了。

“崔將軍!孫團練使好!”張羈樂呵呵的同崔永進、孫興二人,打起了招呼。

“張都尉不去忙手裡頭的案子,倒是跑過來同本將軍和孫團練使閒聊,難道就不怕陛下怪罪嗎?”崔永進冷笑道,見張羈、劉言二人,一副耀武揚威的站在他跟前,他心裡挺反感的!甚至都快要把他們二人當成了掃把星了!

“張都尉!劉統領好呀!”孫興慌忙回禮道,張羈、劉言二人突然來到跟前,孫興倒是把他們二人當成了救星了。

“我們二人同崔將軍閒聊,不怕耽誤案子呢!”劉言冷哼道,崔永進雖然把自己做過的事情給抹掉了,但他越是如此,越是說明心裡頭有鬼。

目前他同張羈二人,所收集到的證據,尚不足以定崔永進的罪,只是看他目中無人的樣子,心裡頭甚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