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崔將軍千里迢迢的趕來知邕州,探望家父,家父突然病倒,一時倉促,未曾好好接待將軍,望將軍海涵!”侯仁進的長子侯廣志,紅著眼圈向崔永進行禮道。

“本將軍同令尊同朝為官,侯大公子無須多禮!侯大人病了這許多日子,本將軍也就前一兩日,才得知侯大人身體抱恙,這公務一忙完,便急急的趕來知邕州探望。”崔永進道。

同侯廣志客套了一番,崔永進便摸著眼淚,握住了侯仁進的左右手,帶著哭腔道:“侯大人啦!你我好不容易同僚為官,相識一場,都沒見過幾次面呢!

先前,本將軍就擔心從皇庭過來知邕州,路途遙遠,不大方便,要侯大人留在府上歇息一晚上,侯大人偏不聽!

如今,得了病,也沒能得到及時的治療,成了現在要死不活的樣子,你讓本將軍情何以堪呢?”

崔永進握著侯仁進的手,哭哭啼啼的樣子,旁人還真以為,他同自家老爺同僚情深呢!唯獨,他們自己二人心裡明白,對方在自己心中份量。

崔永進看似輕輕的握住侯仁進的手,一副心痛的樣子,而實際上崔永進握著侯仁進的手,是用了十足的力道。

若不是侯仁進強忍著痛楚,只怕早被崔永進給發現了端倪。

約莫半個時辰左右,崔永進見侯仁進依然直挺挺的躺著,跟個死豬似得!當即放下心來,鬆開了侯仁進的手。

而侯仁進不敢哼一聲,在心裡叫苦道:疼死老夫了!崔永進手勁不小吶!

“家父如今這般光景,唉!”侯廣志嘆氣道。

“本將軍本來是備了些補品,供侯大人補身子,侯大人這般光景,怕是用不上。

本將軍前來太常博士府,自是不能白來。屈屈白銀一百兩,還望侯大公子收下。”同侯廣志說話間,崔永進從親信手中接過包袱,從中拿了一百兩銀子,塞進侯廣志的手中。

侯廣志心裡尋思著:阿爹曾交代過我,崔將軍生性多疑,在崔將軍跟前要言語得體,切不可得罪他。

若是我不從崔將軍手中接過這一百兩銀子,只怕崔將軍心中不滿,到時候又整出別的事端來,可不是我所能夠應付的,倒不如先把這一百銀子收下,再做其它打算呢!

“多謝崔將軍!”侯廣志一臉恭敬的從崔永進手中,接過了一百兩銀子。

“侯大公子無須多禮!本將軍也僅是盡一番同僚情誼罷了。本將軍尚有公務需要趕回皇庭處理,探望完令尊,本將軍也該回皇庭了!侯大公子,節哀順變!”崔永進嘴上同侯廣志說著客套的話,心裡卻罵開了:老不死的!浪費老子一百兩銀子!

……

侯廣志送崔永進等人離開太常博士府後,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幫著阿爹瞞過了崔永進。

馬氏暗中派出自己的貼身侍女,盯著崔永進一行人,確定崔永進等人離開太常博士府後,方回來侯仁進的寢室。

“崔將軍等人離開沒?”馬氏一臉著急的問道,方才崔將軍暗中捏著侯仁進的手腕,她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巴不得崔永進早些離開太常博士侯,好暗中喚郎中替自己的夫君,查探一番。

“離開了!大公子在外頭盯著呢!”馬氏的貼身侍女道。

“老爺!崔將軍離開了!快快睜眼吶!”馬氏附在侯仁進的耳邊道。

“哎喲!我這把老骨頭要散架了!”侯仁進皺著眉頭道。

“快快喚郎中,注意些!”馬氏同自己的貼身侍女道。

“是!”

在自己的貼身侍女喚郎中之際,馬氏同侯仁進道:“老爺打算一直裝病下去?若是如此,只怕不是長久之計呢?”

“夫人稍安勿躁!若是老夫所料不差的話,只怕過不了多久,崔將軍便會自顧不暇了!到那會兒,老夫是否裝病,重要嗎?”侯仁進道,他在府中裝病,也僅是為了瞞過崔永進,並不是欺君的行為。

一但崔永進鋃鐺入獄,哪裡還有心思關心他裝沒裝病呢?到時候,恐怕崔永進最應該擔心的是他自己的家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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